里头无非是一些丹药秘籍之类,再就是几件小饰品,这些东西对自己没用,但如果真是表弟的遗物,倒是应该交给姑母处理,能给她多留一点念想也好。
“以前在宗门里,苏师弟……”冷栖偷眼打量,不忘见缝插针的演起了抒情戏。
接下来,他66续续的说了很多过去的事,从苏言默刚刚进入宗门说起,说的大多是自己如何关照他,他又是如何依赖自己。其间慕含沙始终一言不,由着他的语调时而欢喜,时而悲情,从未打断过一次。
“苏师弟心高气傲,跟其他师兄弟的关系都处得不大好,对他来说,我可能是唯一值得信任的朋友。当然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我们曾经约定过,将来要一起进入天宫门;约定过等他和半夏师妹成亲的时候,一定会请我喝一杯喜酒,还有,他们将来的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就让我来取名字……”
说到最后,冷栖已是痛哭流涕,不住用衣袖抹着眼泪。当然,这份感情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大人您看,我跟苏师弟亲如手足,我又怎么可能杀了他呢?”
慕含沙手中把玩着一串红珊瑚的手钏,这还是他从包袱中随手拾起。直等冷栖在旁哭得泣不成声,他才冷然轻叹一声,将手钏丢了回去。
“你跟他关系再好,都不可能成为自证无罪的证据,当年在县衙里没人教过你?”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冷栖心中焦虑,急急嚷道:
“大人,我并不是见到您才临时改口,这三年在大牢里,我每一天都在喊冤啊!我的诉状一封封的递,只是因为我没有关系,所以都被压了下来。”
“我也请求过,让我面见苏伯父,我可以向他说清楚,那天到底生了什么!但是同样是被拒绝了。”
“苏家就是想要我死!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一直都恨错了人!”
慕含沙仍是那漫不经意的口气:“罪犯为自己狡辩几句,妄图脱罪,很稀奇么?”
“一句话,你敢不敢让我查看你的记忆?”
直到此时,他才转目直视冷栖,天符师的压迫骤然爆。
“这……”冷栖犹豫了。弥漫周身的威压,也令他的额角悄然渗出冷汗。
慕含沙见状,冷笑一声:“你当然不愿意!否则,也用不着坐三年的大牢了,你说是吧?”
多年前,官府在审案之时,确曾实行过“强制查看记忆”制度,但由于此举太不人道,对于许多并非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也侵犯了他们的平等权益。因此在百姓的一致呼声中,很快即告废除。
取而代之的,则是“平等自愿原则”。除非犯人自愿申请调取记忆,否则任何人不得擅自搜魂。如有违反,犯人及其家属可以进行上报,而违规的县衙则要受到处罚。
这样的结果,也就是搜魂一途基本上成为了摆设。如果犯人对其记忆做出任何隐藏,对方状师即可借此大做文章,称犯罪证据或许就在隐藏记忆中,不能自证无罪。
而要一个人将自己的所有记忆,完完整整的任人查看,这是所有犯人都无法接受的。一些犯事较多的,唯恐有些其他的官司,也在搜魂中被牵连出来。而就算是完全清白的,也绝不会愿意被人挖个底朝天。
再者搜魂颇有风险,一旦有人从中做手脚,对个人的灵魂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害。他们宁可暂时待在大牢里,等待沉冤得雪的一天。
“大人,我有一个方法。”冷栖也算急中生智,忽然灵光一现,“就算不用查看记忆,也能证明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