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手扶额,“是不认识,也没见过。但是他的手法,又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跟你的手法一样?都是在德国学习的?”
方瑜揉了揉眉头。
“我在德国的时候,学校里有个同学非常优秀。比我们入学晚,结果居然跳级了,比我们还高一级。他学什么都快,是所有教授的宠儿。再复杂的操作,他看一遍就会。”
“他很早就被教授带着实习;等我们实习的时候,就成了他带我们。苏陌刚才的手法,就跟他的手法很相似,或者说……简直一模一样。”
林泽生闻言道:“你是说,苏陌有可能是你的同学,也跟着你那个优秀的同学实习过?”
“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在那里的中国留学生不多,我们几乎每一个都是互相认识的。我不记得在那里见过苏陌,”方瑜抬头看他,“他是在德国学的医吗?”
“唉,不知道。上海站被整怕了,接连两个被摧毁了。这都是第三次重建了。所以顾安源从一开始筹建,就谨慎得很。五大处长的履历全部封存。苏陌是不是德国学的医,只有顾安源知道。”
“所以,你方才问他在哪里学的医,他才会那么敏感。倒也不全是因为他嘴巴厉害。”
“哦,是我鲁莽了。”方瑜颌首道。人仍然呆呆的。
“其实,专业操作,如果都在德国留学,动作手法一样,应该很正常吧?难道不是标准程序?我黄埔的时候学射击,从德国军校受训回来的教官就有一套他们自己标准的操作手法。就是,一看就知道是从那里出来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方瑜似乎陷入了回忆,“我说的不仅仅是动作,是……是神韵。学得了动作,学不了神韵。你可以把动作的细节学得一模一样,但你学不了那种神韵。”
“神韵?”林泽生觉得她说得越来越玄乎了。
方瑜斟酌着词汇,“就是那种味道,气质,神韵……你不觉得他的动作很优雅吗?”
林泽生默然。
他没在意,但是现在想想,是挺好看的。
“你有他的照片吗?”
“什么?”
“照片啊。你那位同学的照片。合照什么的,有里面有他的吗?”
“没有。他从来不拍照。合照也不拍。”
“毕业照呢?毕业照总有的吧。跟他同届的人打听打听,总能找到的。”
“没有。他没拍毕业照。他跳级太多,毕业也是提前毕业,跟哪个班级拍毕业照呢?他本来就不喜拍照,正好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