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被迫嫁人还被拖着走上这一遭吗?为什么会因为一双鞋而道歉?
巫师眨了眨眼,趁着阮疏懵圈,带着她坐到了马匹上,而他赤脚替阮疏牵着马。
母马温顺,黑溜溜的大眼睛如葡萄,时不时侧过头蹭蹭阮疏的手,而巫师就在前方,间或有两三个传信员来往,传递消息,巫师也只是低头说了几句,随即朝前走去。
一刻钟后,巫师伸出手,母马灵性十足的蹲下,放阮疏下马,阮疏将手放在巫师的手心,任由巫师牵着她到一辆装货的木车上。
“我们待会儿,将前往戈壁,你体弱,木车上有棉被,累了你睡下就好。”
阮疏顺着话躺下,干燥舒适的棉被透着阳光的味道,几乎可以让阮疏腻在其中,无法自拔,而巫师则摊着本书,坐到阮疏的旁侧。
木车吱吱呀呀地运行着,一条长长的队伍在日渐昏暗的天色的掩盖下,步入了各种石头零散分布的戈壁。
粗沙、砾石遍布,间或有丑陋的食腐鸟类从天上划过,四周阒然,阴森森地,带着些毛骨悚然的凉意。
阮疏裹了裹身上的棉被,蠕动时,看了眼盘腿打坐、口中念念有词的巫师,别扭道:“你要不要被子?”
要的话就给他,不要的话就自己裹上。
反正就是不要共享!
浅灰色的瞳孔瞥了眼如坐针毡的阮疏,巫师摇了摇头。
阮疏松了口气,她裹成了一团,在心口用被子围出了一个洞,让黄华和牡丹,以及不那么需要呼吸、时常在睡觉的首乌精,能够不被憋死。
风时不时地刮过,阮疏总觉得一路上寂静的可怕,导致就连耳边细碎的声响也能撩动她的神经。
她呼出一口气,抬眼,只见一点火光映入了她的视野。
由于距离太远,火光看起来,不过是不怎么起眼的一点红色,阮疏视线没有转移,她伸出手,摇了摇巫师的臂膀。
手下的肌肉富有弹性和力量,但阮疏却并没有留意,因为那火光不只是一点,而是逐渐冒出了更多的光火,甚至足以连成一条线。
“别念念有词了,你快抬头!”
巫师睁开了眼,他目光闪烁,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意外,但很快那丝意外就落了下去。
“前方有埋伏,让队伍慢下来,等候李夏礼的支援。”
巫师当机立断地下了命令,贸然停下,只会吸引对方的注意,而李夏礼不出所料,将会在一刻钟后与他们汇合,也只有他们才能和重骑有一拼之力。
巫师望了眼仰头望着火光的阮疏,心道,实在不行,就解开阮疏的桎梏,借她的灵气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