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不会想亲自给我穿吧?”阮疏防备地看着对方,而巫师却不以为意,点了点头。
我去,这是要非礼啊!
还没等阮疏拒绝,曹帅就披着铠甲,闯了进来,她看到侧卧在床上的阮疏,愣了愣,巫师上次也不知怎得将阮疏带回了自己的帐篷,她在外守着,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别过脸,不敢去瞧鬓发散乱的阮疏,曹帅肃容道:“出事了,朝廷要来清剿红莲。”
红莲的组成复杂,其中不止有游牧民族,还有朝廷眼中的前朝余孽,因此若想过上安分日子,除非部落四分五裂和前朝的组成部分划清界限,但偏偏这界限早就随着不断地联姻而模糊,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和朝廷对上,几乎成为了红莲的宿命。
“这次清剿的规模如何?”巫师披上斗篷,拢了拢衣领,询问道。
曹帅压下儿女情长,正色道:“规模不大,大抵是支千人队伍,只是神出鬼没,遇到巡逻兵就躲,却没有出手的意思,可能是在侦查我们这边的情况。”
红莲部落近两月都在这处小绿洲边安营扎寨,休养生息,如若对方只有千余人,遇到他们,那就是羊落虎口,但对方却老是在这处徘徊,搞得那些年轻气壮的新兵,热血沸腾,他们都等着杀敌呢。
巫师沉吟片刻,从手腕上取下菩提子做的念珠,念珠早已因他的频繁使用而变得光滑,他从容地捻着念珠,道:“不要打草惊蛇,最近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应该是知道的。”
曹帅恍然大悟,近几日的朝廷正经历了宫变,新皇登基,红莲也不是没有侵犯边境,乘乱夺得一杯羹的想法,毕竟新皇是出了名的仁慈懦弱,可他们也忌惮辅助新皇登基的太子,那可是杀伐果断的狠角色。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八成就是太子准备杀鸡儆猴。
“他们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采取行动,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即可。”巫师凉凉地掀起眼皮,“让士兵吃饱喝足,尽量减少灶台的使用和炊烟的四散,释放错误的信息。”
“是。”曹帅拱了拱手,抬眼时,猝不及防地撞上了盛满了期望的眸子,曹帅视而不见,当下敌军随时都可能进攻,放了阮疏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不如让她关在巫师这里,等到时机成熟,她再将阮疏送出去,免得阮疏老是碍她的眼。
阮疏眼睁睁地瞧着曹帅进进出出,而巫师瘦削颀长的身子就如山一般挡在她的面前。
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巫师把她绑地严严实实,别说扒马甲了,现在只怕巫师要把她吃得连渣都不剩。
“成亲的时间仍然不变,”巫师望着愁眉苦脸的阮疏,道:“我先去外面瞧瞧情况,你最好不要想逃。”
语毕,阮疏就又被留在了帐篷里。
阮疏:……
所以她的命运就是从一个帐篷往另一个帐篷转移吗?
背部突然有了某物蜿蜒爬动的错觉,直到那感觉突破了衣物的桎梏,绵延到她的颈肉上,带起一股让尾椎都战栗的凉意,阮疏才终于欣喜地低语道:“牡丹,是你吗?”
“不是我,还能是那只蠢猫吗?”
青蛇翻着人性化的白眼,她吐出口灵气,阮疏的身形随之变小,还未等阮疏兴奋,就见那紧紧束缚着阮疏的锁仙绳也跟着阮疏的身形变化一起,缓慢变细。
牡丹的竖瞳都因此而化为了呆滞的圆瞳,而阮疏看着原本凶兽气息十足的牡丹,歪头点脑袋的模样,不免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