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屏住呼吸,注视着军队缓缓离开。
凉风习习,阮疏趴在黄华的脊背上,只觉得身体的前面挺暖和,后面却因风灌入衣领而有些寒冷。
黄华抖了抖耳朵,活动了下脚掌,细微的沙粒摩擦声响起。
骤然,为首的男人挥手,制止住了前进的军队,他扯着缰绳,迫使红棕色的战马转向,战马膘肥体壮,是匹烈马,此时却尽显温驯。
阮疏望着对方一步步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走来,心也高高吊起,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还是压住了蠢蠢欲动的黄华,没有动弹。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和硝烟味,红色獠牙的面具倏地靠近阮疏的面颊,阮疏甚至能看到对方那双饱含戾气的双眸。
属于猎食者的眼摄住了阮疏,她几乎动弹不得。
看到她了吗?
似乎是在回应他的疑惑,男人坐在马上,直起身来。
而他身后的军队,没有因男人的怪异举动,产生任何的反应。
训练有素、绝对忠诚。
阮疏咬了咬舌尖,背部居然泌出汗水,汗涔涔地,贴着她的背部。
讲道理,扒马甲系统给她开了外挂,她不应该对这张面具产生畏惧的情感,但就像是穷惯了的社畜,突然得到了百来万现金彩票,不知道怎么花。
压迫感下,她压根忘记了,她现在已经是金丹修士,完全不用怵。
红面獠牙的面具下,男人的表情晦暗不明,看不大清。
阮疏轻轻吐出口浊气,她攥着黄华的毛发,松开时,黄华的毛都因为她手心里的汗水,而结成了一缕。
“走反方向吧,向南方走。”
待军队走远后,阮疏望着天空上的星星,开口道。
感谢不知名的工具人国师角色,让她在演戏的同时,还学会了观察星星,辨别方向。
一路上都很静,阒然无声。
阮疏感觉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她打了个哈切,睡意的泥沼在拖着她下坠,她不甘心地睁大了双眼。
黄华听着阮疏的不知道第多少个哈切,无奈道:“你若真是困了,就睡吧,等走出去了,我会叫你的。”
这片沙漠大得可怕,而他没有金银财宝可以吞,灵气有限,不敢随意消耗。
阮疏对法诀的掌控能力也是不敢恭维。
所以,由他做苦力,显然是最费力,却也是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