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危梯入冥,暴雨将歇。
谢怀瑜和晏海清默不作声地对峙,雨水顺着眉骨滑到谢怀瑜优越的鼻梁上,他望了眼手腕上的红绳,抖了抖,朝着晏海清道:“虽然你的魔偶算计了我,但我当下可是甘之如饴。”
他的命运里没有阮疏的存在,但当下却阴差阳错地和阮疏绑在了一起。
命运的囚笼打开了个豁口,而他就想掰开豁口,从中逃出。
晏海清的唇角翘着,保持着标准的弧度,他答道:“所以呢?你是要挡着我去追姝姝吗?”
他站在原地,周身却汇聚出了无数的冰锥。
谁都不能夺走阮疏,包括阮疏本人。
骤降的温度,迫使修士们体内的灵气都自动地运转着,维护生体机能的正常运转。
他们咬紧牙关,盘坐在地上,唯有谢怀瑜和艳红视冷气为无物,不动分毫。
“挡住你?”
谢怀瑜反问道,随即摩挲着匕首的刀柄,笑得敷衍。
“你认为你还能追得到人吗?”
他的话音刚落,黄华就驮着阮疏破水而出,霎时间,湿气蒸发,阮疏的唇抿紧,须臾一道光闪过,连人带猫都消失在了原地。
移步换景,这是金丹才能运用的技巧。
谢怀瑜抱着手臂,怜悯地看了眼气得发抖的晏海清。
这就不行了?
玩儿消失,不就是你追我赶吗?
边陲部落中。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悬星在空中闪烁着,黄沙堆成小丘,沙漠中,昼夜温差极大,饶是阮疏突破了金丹,也忍不住瑟缩了下。
上一秒还是浩瀚大海,下一秒就是无垠荒漠。
整挺好。
“我哪知道这里是哪里?”黄华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驮着阮疏往前走。
为了摆脱沈归音,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短时间内传授给了阮疏移步换景的法诀,结果确实是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