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惊雷如约而至,朝着阮疏的头顶劈下,洞内地动山摇。
“逃啊!”
女修尖锐高亢的叫喊声传到阮疏的耳朵里,朦朦胧胧地听不大清,影影约约,她只瞧见谢怀瑜足蹑太虚,将她驮着,朝着洞外奔去。
黄华局促地抱着因受重创,而昏迷不醒地牡丹。
修真界既讲因果,又不完全讲因果。
严格来讲,涉及生命的因果,如若不在跨越下一个大境界内偿还清楚,那么就极有可能在渡劫的时候,遭到天道的惩罚。
当下阮疏承了谢怀瑜的恩,往后就要想办法报恩了。
真是麻烦。
这段路来时很长,离开时也不短。
那雷认准了阮疏,噼里啪啦地朝着阮疏兜头袭来,阮疏晕晕乎乎地,总觉得如坠云端,她抓着谢怀瑜背部的衣服。
谢怀瑜的背部骤然崩紧,他顿了下,随即行进地更快,不过片刻,就一马当先地带着她走出了洞穴。
云翳洒满了整片天,谢怀瑜盘坐在地上。
黄华慌慌张张地化为原形,两只前爪摁住阮疏,避免她到处乱跑,被雷电劈中。
他的鼻息很重,喷洒在阮疏的颈侧。
黄华在等着下一道惊雷。
骤然,法阵从脚下升起,谢怀瑜的瞳孔猩红,肆狂从中倾泻流露,他望着天,任由猎猎的风将他的衣袖鼓起。
他最爱和天做斗争,无论是什么时候,毁灭、打击天道都是他最爱干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天道察觉到了阮疏“天外来客”的身份,因此雷劈地也是干脆,谢怀瑜咬牙扛住第一道雷,丝丝雷电连通了他的四肢百骸。
这道雷比当初他渡劫时的威压,还要更胜一筹。
“真是情深似海。”云舒苟延残喘着,被艳红提着衣领,艳红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总比你这只丧家之犬好。”
骇人的渡劫阵势,让众人不约而同地选择驻足远观。
晏海清捂着伤口,脸上的白,近乎透明。
他痴迷地望着前方,饶是黄华趴在阮疏的前方,遮蔽了阮疏躯体的大半部分,只露出了乌黑地头顶。
晏海清环顾着浮岛周围的海水,捻了捻手指,心里盘算着,那么,等姝姝渡完雷劫,他就要将她圈禁起来,锁在他铸就地宫殿里。
他为姝姝失了肋骨,她用余生来陪伴自己,不是理所当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