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用龙骨来交换奶娃娃,可行吗?”谢怀瑜言笑晏晏,他只手提着云舒的脖颈,另一只手轻轻掸了掸云舒衣领上沾染的灰尘,如若不是话里的内容,是实打实的利益交换,阮疏几乎会认为对方是在邀请他人去喝下午茶。
晏海清惨白着脸,他的手指痉挛了下,他抬眼望了望近在咫尺的阮疏,下定决心,道:“龙骨我可以给你,但阮疏也必须留下。”
答非所问。
谢怀瑜恍若未闻,道:“这娃娃到底值不值一根龙骨呢?我可不想赔上我的妹妹啊。”
“或者说,我的妹妹和这个小奶娃。”
“你选一个。”
场面僵持着,云舒灰白的脸,明明灭灭地,晦暗不明,他咬着下唇,死死盯着晏海清,他会怎么选呢?
钟乳石上凝结出的水滴尽职尽责地计算着时间,滴答不停。
谢怀瑜好整以暇地眯了眯眼,他的手捏着云舒,就像是即将碾死一只幼虫。
“我要姝姝。”
清朗的嗓音响起,他如同抛弃了什么,如释重负道:“姝姝,过来。”
灰白色的魔偶娃娃面如死灰,他放弃了挣扎,如同被束缚住的稻草人,寂静无声地吊着,等待着即将如约而至的死亡。
阮疏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她是疯了,才会往陌生人那里走,而且,云舒虽然本性恶劣,但他对晏海清的孺慕也不似作伪。
况且,她也不相信谢怀瑜会将她交出去,因为他的话就是个伪命题,什么时候反派会说话算话?
谢怀瑜可是最像反派的男主。
“听到了吗,奶娃娃?你的爷爷并没有那么看重你呢。”
冷嘲热讽的话如针,毫不避讳地往云舒的心口戳,戳地云舒的心千疮百孔,他神色难辨地望着晏海清,心中那点孺慕依赖星星点点的散去。
谢怀瑜勾起唇角,覆手取出深渊心脏,心脏还在尽职尽责的鼓动,只是多了十几道若隐若现的金色符文。
他要将所取之物,物归原主。
谢怀瑜的手摊开云舒的心扉,云舒渴望地盯着那颗给予他生命和力量的心脏,回到他的胸膛。
魔偶的伤口愈合,云舒笑呵呵地,他的手猛然朝着阮疏的心口掏去。
如果不是阮疏,他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本就是因讨阮疏的欢心而生,如今还要因阮疏身陷囫囵,凭什么?
体内的漩涡因着生命威胁疯狂运作,阮疏察觉到一股失重感伴随着灵气降落到她的身上,云舒的动作,在一霎那间竟是如慢镜头般,一帧、一帧在她的面前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