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无语道:“这还有头在东海里土生土长的蛟呢。”
言下之意,说谎话悠着点。
云舒哼了声,不再说话。
艳红还未褪去伪装,她恭敬地双手奉上剑,谢怀瑜取了过来,剑鞘微微震动,发出颤声,谢怀瑜的手腕上,青筋鼓起,阮疏这才发现他的皮肤白得晃眼。
一剑震烁四野八荒。
这句评语绝不是徒有虚名,阮疏鬓角的发随着那股携带澎湃战欲的剑气扬起,秀发落下时,那些鱼的身体从中间横断。
海面甚至被血染红,真真的浮尸遍地。
幸存的人不约而同的转身去探寻这股剑气的来源。
当瞧见这剑气来自于纤细的少年郎时,不约而同地睁大了双眼,眉眼间都盛满了惊讶。
“走吧。”谢怀瑜轻描淡写的话,直接将其逼格拉满。
阮疏和沈归音对视一眼,立马紧跟谢怀瑜的步伐,落在几人身后的艳红牵着云舒的手指哭笑不得。
主人难得还有几分少年心性,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帷帽下,云舒紧咬着嘴唇,只是嘴唇裂开的口子,因着没有心脏不能愈合。
他倒是没想到,那“天命之子”居然已是如此强了。
他现在是金丹?元婴?
如此妖孽,怕是以后难寻对手。
阮疏瞧着谢怀瑜的后脑勺,她从不怀疑,她的颜狗属性是镌刻在基因上的,如若不是没有胆子,她当初就直接冲去给电影学院校草表白了。
只是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次想必也是同样吧?
这条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偶尔有些漏网之鱼,也不敢再来找他们麻烦,阮疏登上浮岛。
浮岛上绿意盎然,阮疏踏上浮岛,环顾四周,青草湿润,微微洇湿了阮疏脚背,牡丹终于如梦初醒,她的蛇头摆了摆。
“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就喝了个酒,怎么就出现在这么个鬼地方了。”牡丹口吐人言,她吐着蛇信,一道人影立于她面前,人影矮小,但气质却让牡丹觉得分外熟悉。
“牡丹,你还好吗?”魔偶不怀好意地开口,阮疏看了眼如耗子见了猫的牡丹,接过话头,对着云舒说道:“她好得很,睡了四天多,就是不知道你缺心眼儿,人还好吗?”
云舒冷哼一声,没有反驳,毕竟他现在确实是没了心脏。
牡丹瞧了眼云舒灰白的手腕,道:“哪个好人替天行道?”
“我。”谢怀瑜接过话,还未等牡丹询问,就自报姓名,“谢怀瑜,是阮疏的大哥。”
阮疏红了红脸,这谎话明明是她开口的,但对方接着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倒是让她有些无措。
十二道石柱缓缓升起,流光溢彩笼罩在这些石柱上,头发濡湿的鲛人柔顺地躺在此地,呼气清浅,似是沉睡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