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垂下头,痛苦地闭上了眼,艰涩道:“是。”
金亚文翻过栏杆,从二楼跃下,他的折扇挑起阮疏的下巴。
“真标志!貌比潘安啊!”金亚文嘻嘻笑道,“就是不知这障眼法下,是美娇娘还是妖魔鬼怪了!”
阮疏眨了眨眼:“我也觉得挺标致的,连成衣店的巧姐儿都说我这装扮,好看得紧。”
这话倒是奉承话,但从阮疏的嘴里出来,就有点变味儿了。
这是反讽他金亚文的穿搭丑吗?
谢怀瑜放开阮疏的脚,抬手打掉金亚文的折扇。
木偶摇摇晃晃地对着阮疏喃喃道:“姐姐,好看,皮、皮……”
艳红捉住木偶,神经有些紧绷,她抬眼瞧了瞧谢怀瑜。
谢怀瑜笑着看了眼阮疏:“你觉得,艳红怎么样?好看吗?”
阮疏莫名其妙地盯着他,不动声色地朝着牡丹的方向退去,而谢怀瑜步步紧逼。
“挺好看的呀。”阮疏尴尬地笑道,谢怀瑜在得到答复后微微颔首。
“那么,小家伙,你觉得红姨怎么样,她的皮好不好看?”谢怀瑜蛊惑的语气在木偶的耳畔盘亘:“怎么样?比姐姐好看多了吧?”
木偶踌躇了片刻,点了点头。
“妈妈说过,红姨最好看。”
“那如果把红姨的皮剥给你,你喜欢吗?”谢怀瑜瞥了眼艳红,再瞧那小木偶,小木偶迟疑了下:“好啊,喜欢的,最喜欢红姨。”
这话裹挟着小孩子的天真和残忍,艳红似乎瞬间苍老了不少。
潮血蝶终究是潮血蝶,就算母亲是再纯洁天真的人类,作为潮血蝶的特性,却仍然不会消失。
食血肉、利己。
她可以给雪儿找食物,她本就满手血腥,那些恶贯满盈的人,就算死,也死不足惜。
但她如果始终都保持着这种纯真和残忍……
“麻烦圣僧,帮雪儿,找个出路吧。”艳红叹了口气,谢怀瑜微微起身,翻手现出一个木塔,眨眼间木偶就被收入了木塔中。
金亚文眯了眯眼,他总觉得这和尚的五官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这变化倒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
阮疏瞧着金亚文那一副“似曾相识故人来”的样子,几乎是瞬时,他的脑海里就想起了《仙途》中的谢怀瑜和金亚文的纠葛。
“嗯?金爷您是不是觉得这附身的鬼,很像一个人?”阮疏走了过去,目露谄媚,“这鬼对您颇为痴迷,您回忆一下,说不定您和他有着什么交集?”
阮疏眼瞅着金亚文的眼里浮现出迷茫,她回首瞧了眼谢怀瑜,道:“例如曾经出现在金家门前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