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他在魄桥下数着一个个摔落魄桥的桃都兵,他杀这些人不为过,什么狗屁冤冤相报何时了、以和为贵,现今只能以杀止杀、以战止戈,也唯有以命偿命才有诚意。
“宁…无缺……”董忠认识宁无缺,还有张隽也认识,三年前武阳大捷,他们都知道有一个少年功不可没,而他们是落荒而逃的那个。
恐惧袭来,董忠在震惊中迈步迟钝;宁无缺感官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了对面的的人,他阴目寒邪,插一人胸膛,将人挑起甩入山崖,那人被甩在壁上哀鸣坠落;由此示威,宁无缺高声道:“对面的人听着,我,宁无缺,鬼门关是我守,锦安我可以护,但冢门是我豁出命也要罩的地方!你们识相的现在就滚出冢门,由此以后别在犯我冢门疆土,否则,冢门就是你们的冢地。”
董忠下令道:“把花介林的人都调出来,我们去支援王将军。”
魄桥已断,想要去郁垒丛支援,只能长途奔波,他们要绕过花介林先到地户,再穿过神荼岭……
石林鬼星。
刘昌明拿着缴获的弩在乱石后掩护,齐延则在前面冲锋陷阵,两方配合极好,即便如此齐延也是劣势方。
一则,两千对两万,地势好也无用,迟早会被消耗殆尽;二则,他公孙跃也不是吃素的,身经百战必有过人之处。
一波攻尽,空闲之时,公孙跃下令道:“放箭。”
“殿下小心。”武阳一军士一把拉过齐延,自己执盾挡在最前面,箭矢擦过盾或被盾弹开。
齐延退了两步,公孙跃又开启了下一波攻击,有飞箭掩护,齐延他们不断的被压缩着防守的地界;待人攻上来,这里又陷入一片厮杀。
“糟糕,弩箭使完了。”捡来的弩和箭先被消耗完,刘昌明执双戟上阵杀敌。
刘昌明与齐延对视一眼,背靠背互相替补帮助;就这样,公孙跃坐上观,用两万人打着车轮战,消耗着他们的体力,慢慢磨灭他们的意志。
“殿下,他们又攻过来了。”终于有人顶不住压力喊了出来,他带着一种对死亡的恐惧惊声喊了出来……
刘昌明喊道:“慌最是无用!保持好阵型,往后退。”
两千到一千五,一千五到一千,一千到五百……两个时辰过去了,这里哀声遍地,鲜血染上了战甲,适才还在的兄弟说倒下就倒下;他们曾共历生死、共尝人间苦乐……
“殿下,我们……还有支援吗?”
“殿下,我们还回得去吗?”
“我家中还有一个行动不便的母亲……”
“殿下,每次你都能把我们平安的带回去,这次也会的,对不对……”
得到一丝丝喘息的机会,军士们拖着还有气息的兄弟到安全的地方,他们悲戚着、无助着,他们看着这一切在叹惋,又在期望。
齐延长枪插地,他佝偻着疲惫的身子,嘶哑道:“王坤已离,救援会到,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看见最后的胜利;本王告诉你们,守住,本王就能把你们带出去,守住,本王就可以给冢门带来一年甚至十年的安宁,今日我们付出的代价,黎明之后本王会让他们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