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序在一旁挑了挑眉，心里嗤笑白杨的无知。
如果他当初让他把林可意的秘密告诉他的话，他就会知道，牛族人皮再厚也敌不过她兽身的一爪子。
这雌性可比他以为的厉害的多，林可意受伤的几率还不如他在这屋子被牛族刺杀的几率大。
林可意走的干脆，丝毫没有关注身后神色黯然的白杨。
牛族高大的房屋为两人提供了极好的遮掩，借着透视，林可意避开了并不重要的房屋和偶尔行经的巡逻兽人。
鹿序紧跟着她，步履优雅随性，没有丝毫夜里潜行的隐蔽感。
异瞳在夜里璀璨明艳，林可意这般准确的行进路线让他隐隐有个猜测，林可意也许和他一样可以看见。
他看见的是深层的、本质的，而她能看见的像是比他浅一些、浮于表面，他猜想她可以透过死物察看她想看见的。
“你可以看见？”
潜行中，鹿族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林可意一跳。
“你是说透视？我只能看数米之内的。”
“原来叫透……”视啊……
鹿序话还没说完，林可意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迫使他弯下腰，随后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副强势捂嘴的姿势让鹿序有些懵，反应过来后只想笑，哪有这样暴力的，因为够不着所以要拽着别人衣领让别人弯腰被捂。
林可意没空看身侧鹿序含笑的眸子，她紧盯着村落里鬼祟的两道身影。
那两人和他们只隔着一间屋子，不知从哪条小路上窜出来的，两人中有一人她看着眼熟，背影雄壮，但个子在牛族族群中偏矮，身形瞧着像是牛族族长。
他们现下朝着东边进发，如果他们是从西边回来的话……
林可意偏头，看见了不远处的山峰，最高处隐隐闪着焰火色。
“牛族族长好像刚从族外回来，我们去瞧瞧。”
“好。”
林可意和鹿序一路跟随那两道影子来到位于村落中心的屋子。
两人进了屋，林可意便和鹿序俯身靠着窗户偷听。
屋内，牛族族长紧皱着眉，边边踱步边叹气。
另一人倒是比他淡定许多，坐在座上喝着茶水。
一杯茶水下肚，才开口问道：“那豹子不是说了吗？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就是。不过是一个雌性舍就舍了，又不是我们族群的，怕什么。也没人知道这事是我们做的，那雌性那么瘦小，病死是早晚的事。”
鹿序眯了眯眼，视线转向仍在认真偷听的林可意。
林可意似乎半点没察觉到她就是他们口中的瘦小雌性。
牛族族长眉毛皱得更狠了，“要是那雌性不来呢？我们还能去羊族把她弄死？一个肉食系族群怎么偏要对付一个草食系雌性……”
这不诚心给他找事吗？他的族长之位都难保了，还得帮他们处理那个雌性？
是其他两个族群的也就算了，偏偏人家是羊族的。羊族族长还有白寿都那么看重那个雌性，这能得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