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碧云天,在后苑天池泡的迷迷糊糊,起身背后多了银白点朱流霞匣子,里边天都城定制的罗裙,翻到最后一件的白色镂空裙藏在匣底,这怕是青玄出手大方,掌柜的做的人情。
默默地收好,换上仙尘粉色裙,衬的脸蛋更似粉嫩,远处传来一阵琴声撩拨人心,高山流水般绕梁三日,寻着琴声,青玄在听风阁抚琴,靓蓝色锦锻直裰,外披着墨色长氅,发丝随意一别,垂于耳际,我在门口痴痴望着,世间有此,已经知足。
安静倾听间,琴声变得似乎身不由己,欢畅又压抑,更多的是被压抑的的情绪,随着的琴声快速的收尾,青玄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一脸的出尘轻灵,如今却越发的沧桑,眉头凭添了一道淡淡竖纹,是不是因为我在他身边,扰乱了心绪才如此。
走过去,抱着青玄的眉心,轻轻一吻,手抚上眉间的淡纹,心痛不已,“是不是因为我,让你平添烦恼,这皱纹也爬上来了”。
青玄抱过我坐在腿上,随意撩拨,“会不会抚琴?”
“幻化了人形日日跟在大狗身边,大狗像个会抚琴的吗?不把我带成男儿就不错了。”想起七星谷的日子,我嗤笑道,
青玄含笑道,“在恒卿玉麟面前总是一副小孩模样,为何在我身边却又是如此任性?”,
我鼓起脸腮想了想,“嗯,不清楚也许是他们给我的信任让我心生惬意,而对你的患得患失总让我的情绪不由自主。”。
一个想法从心底升起,为何不把青玄拐走,这个想法着实的天真!
这琴声似鼓,拨一下便如胸腔鸣响,“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长琴”
“此乃远古上神翁山赠与宓夷的古琴,只因翁山仙逝,宓夷心郁积成病,一口鲜血湛与琴上,最后与翁山仙逝而去。至此琴声如鸣佩环,存留于世。”青玄撩拨道来。
“世间竟有这般情,可惜了结局也算好的,”我惋惜道。
“今日似乎心情很好?”青玄突然在耳边,一股热气吹在耳畔痒人心。
“嗯,看到宗溪如此畅怀,自然开心,”我不假思索说道,
“哼”青玄轻轻收紧了手臂,
“看见你更开心”蹭了蹭背后的脖颈,青玄又开始抚琴,我在怀里听得如痴如醉。
有些事心照不宣知道就好。
翌日练剑后,沐浴更衣,青玄在桃花树下等我,“今日一起去仙宫吧,”
“好呀,今日是什么日头,殿下竟然在此候了许久”我换上新送来的藤青罗靡子长裙,碧玉耳环,依旧拽着青玄的腰带到了玄青宫,小彩鱼把池塘里堆满了夜明珠,
仰清正在池边讲跟鱼道理“小彩鱼,你说你全身斑驳似阳,留夜明珠在池内照的莲池仙子都不开花了,也没见有那条小鱼过来玩耍,你弄啥呢?”
“我乐意!”说罢便一仰儿上溅了杨清一身的水花。
“小彩鱼!”我走过去,阿詹露出圆圆鼓鼓眼睛,趴在荷叶上吐着泡泡,
“闲蛋,这小子太小气,扣了几颗夜明珠便日日在我耳边唠叨。”阿詹说道,
“仰清,这小子的宫里的夜明珠如砂砾一般多,哪日过去讨回来罢,颗颗如月盘子大。”我安慰了仰清,仰清无可奈何的挥手做无助状。
“仰清你俩随我一起去云霄殿候着,”,说罢,便转身幻化了一身仙宫朝服,
“我也要去?”我疑惑道,
“嗯,今日起不能离身。”青玄说罢在手件幻化了一个镯子,“这是什么?”我摸着还有点温度,暖暖的,
“牵心双生手镯,若是距离太远,便会冰凉如寒雪,”仰清没好气说道,
“仰清,若是你家殿下日后迎娶圣女,你是不是得吐血?”我笑道,说完便后悔了,背后一道目光温柔如寒光,摄人心。我低头转身,“嘻嘻,开玩笑的。”
云霄殿的路上,一直有各路仙娥行礼,一个个窃窃私语,我问仰清,“殿下今日打的什么算盘?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成了筛子?”
“无事,闲蛋脸皮甚厚,此等事不必挂怀。”仰清说道。
“仰清,你说不过你,日后我在兰佩仙娥面前多提点几句便可。”
说罢,远处的云媚仙子款款而来,背后多了几位仙娥,今日装饰倒是越发的繁重,我看看自己的发饰甚是素雅,
“见过殿下,”云媚仙子又是那般轻灵出尘,
“免礼!”青玄没理会直接去了云霄殿,
“见过圣女!”仰清作揖道,我也跟着行礼,她就是圣女?我心里噔嗝了,如此仙娥青玄看不上?
“起身罢,哼!”傲娇的也去了云霄殿,我和仰清在偏殿等候,宗溪一会也到了,今日换了魔族的披肩,拉风飘逸的似登徒浪子。我不由得笑出了声,宗溪望着我的方向,微笑示意。
一刻钟后,各路上仙陆陆续续等候,仙侍也并排越来越多,我实在站的太累,靠在仰清肩膀,青玄为何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思前想后着实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甲乙丙丁来,若是为了气圣女,为了抗衡婚书那也不是把我当做仙侍在一侧,直接生米熟饭的托瓜带籽不是更直接吗?越来越看不懂他们,干脆不想了!
仙帝缓缓而来,气场十足,每一步都走的我心尖颤颤,这就是业火遇上真火也只是小弟的状态吧。一顿寒暄后,仙帝道,
“今日魔族暗使踏足我仙界,本应好生招待,听闻使臣本是我天都城客,拒了宴客,倒是意外,不知魔尊托汝何事相商”
“自仙魔大战后,魔族频频遇到妖兽袭击,听闻仙界有同样遭遇,是否?”
“确有此事,”
“魔尊曾派遣暗卫调查此事,只是牵连甚广,实在不能以一族之力而为之,托使臣来仙界商议,是否有共同商解之法。”
“吾愿听之一二,此事甚是无头绪,听闻流荒海之战,并非魔族本意,是否有此事?”
“是,彼时群臣慌乱,魔尊尚在恢复期,有心之人故意为之,此事牵连甚大,还请仙帝细思。在流荒海至战有一黑衣人乃线索之一,只是被一仙子用业火困死。”
“流荒海战吾儿青玄耗费半身修为救下的仙子?”天帝皱眉道,
我的心跳到嗓子尖上了,朝后面瞄了瞄看看有无后门。
“回父尊,确有此事。”青玄站出来。“彼时玉麟上仙正值天雷之时,又困于化仙阵,玉麟对此仙子有再造之恩,为救玉麟上仙遂舍身应了天劫,吾不忍此情消散,遂救下。”
“哦,倒是重情重义,玉麟上仙可在?”
“臣在,此仙子乃我身边一灵草,只因见之怜惜,便收于下,虽无青云之志,却义比青天。”玉麟回应道,
“那黑衣人可有何线索?”
“据仙子回忆,黑衣人道,吾恨透三界已久,今有仙界魔界陪葬,足已!此人阵法超群,已经是魔君境。”玉麟回忆,
宗溪续说,“此人并非在我魔族族谱之上,却潜伏已久,能幻化任何形态,若是我族有此,仙族怕是要谨慎一二。”
天帝皱眉沉默,殿堂瞬间肃静,鸦雀无声,我连呼吸都得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