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殿下，此乃武陵王之女，赵衡。”他身旁的宫女低头小声道。
“不是她。”被她唤作殿下的男子好看的眉头一皱，“那个男子，是什么人。”
宫女一愣，头伏得更低了，“殿，殿下，奴不知。”
男子沉默，眉头缓缓松开。
宫女一阵发抖，她立马趴跪在地，使劲儿磕着头，“殿下，饶命！殿下，奴马上去打探。”
额间红了一片，些许血液还黏着在额前的碎发上，宫女浑然不觉，只一个劲儿继续磕着头。
“不用了，我自会找一个知道的。”男子面容平静，抬手间，宽大的衣袖扇起的凉风让地上女子不禁心下一寒。
一道光影闪过，宫女倒在脚下。
男子缓步后退两步，躲开那飙升的血。
“下次提远点杀，别脏了本殿的鞋。”
周围无人，只有一旁的绿藤被风吹的一簌一簌，似在回应。
“年年，在干嘛？”宁王不知何时进了宫，她手背在身后大步走来。
宁王暴虐，可她对于自己的亲弟弟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要啥给啥。
权宜年，宣王，当今最得宠的皇子，是本朝唯一一个有封号有土地的男性。
权宜辰，也就是宁王是他的姐姐，对于外人宁王一向是不耐烦的。
对于自己的弟弟，有多宠呢，大约是他打了她几巴掌，她都要乐呵呵凑上去问手疼不疼的程度。
“阿姐？”
权宜年挑眉一副天真的表情，“在看她们。”
他手指纤长，往擂台之上一指。
台上，两人正处于胶着状态，打着打着赵衡看向萧影的目光甚至带点暧昧。
“莽女打架有什么好看的，阿姐新得了些稀罕玩意儿，去看看？”宁王顺着视线看过去，只匆匆瞥了一眼，她伸手示意权宜年。
“什么好玩意儿？”权宜年哼声道，“还有我没见过的东西？”
“不去，我还不如回去背背祭词，跳跳祭舞。”
说到这里，他音调明显有些低落。
“宜年，别担心，阿姐不会让你沉祠的。”宁王温声拉起权宜年的手，“别害怕。”
“可是，阿姐，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没办法的。”权宜年低垂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在看不到的地方，他嘴唇勾起一道讽刺的微笑。
不一会儿，他抬头。
他长得比宁王要高，此刻他脸上挂起明媚的笑容，弯腰道，“阿姐，我到了天上也会是个开开心心的小鬼。”
“到时候我就不能缠着你了，会折损你的阳气的，但是你可别忘了我，要经常来给我扫墓哦，把我宫殿弄得干干净净的。”
“年年……”权宜辰看着眼前男子，眼眶微红，低吼道，“闭嘴。”
宜年顺势撇嘴，眼泪掉了下来。
“阿姐——呜呜呜”
“我舍不得你，阿姐……”权宜年像是个慌张不知事的小孩，哇一下哭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年年，是阿姐的错。”
宁王一阵慌张，她踮脚扯过自己衣袖为眼前男子擦去泪水。
“阿姐不该凶你，别哭了，昂？”
“走，我带你去我的马场逛逛？”宁王慌张之下也只敢伸手轻勾住宜年的袖子。
若是换做旁人，她怕是早就拖出去弄死了。
“好。”权宜年止住哭声，擦去脸上泪水，冲宁王明媚一笑。
宁王当即松了口气。
两人离去的同时，台上两人也分出胜负。
萧影败了。
终究是抵不上别人修炼了十几年。
下台的时候，赵衡目光近乎黏在萧影身上。
后面连着比了几场，颜小冉都无心观看，一直皱眉用余光看着武陵派的某人。
一有风吹草动就转眸过去看她。
连后来，冉冉升起败了，她都没太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