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吾兄，见字如面……”
陈小五一字一句地念完了十几封信，结尾落款，大多是慕远生辰，或是岁末。
也有几封未拆封的，是写给留云老道的。
慕远向小五叔伸出手，陈小五连忙把信递上。
十几封信被他摸索着装回了信封，小心翼翼地收进了书桌里。
又转身去书架上摸索出一个匣子，把桌子上放着几个憨态可掬的熊猫木雕收了进去。
陈小五看着慕远落寞的样子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杀了她！她从小在慕家长大，对慕家忠心耿耿，你这么做就不怕寒了人心！”
穆芊芊怒视着这个与兄长外貌极为相似的侄儿。
兄长性格温和，谦谦君子，怎么生出这样一个狠辣的孩子！
“忠心耿耿就可以欺瞒家主吗？”
慕远抚摸着木匣子，里面一共十一个木雕，还有很多空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填满。
“好，即便你恨她骗了你，那也是我指使的，你责罚我就是，何必迁怒旁人！”
“杀便杀了，你又何苦把她录进叛家录里？她爹娘老子在府里怎么活？”
穆芊芊怒气冲冲的质问没能让这位新承爵的侄儿有一丝动容。
等穆芊芊指责完，慕远才抬头朝着穆芊芊声音的方向问道：“姑姑觉得我该原谅她吗？或者不轻不重地责罚你一通，然后继续纵容以你为代表，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合起伙儿来欺骗我？”
“你不想让我走，说镇国公府不能没有我；又不肯放下手中的权力，拉着他们一起来骗我；你看你多虚伪，明明是想当镇国公府的幕后主人，还说为我好。”
“你想在府里当一个人人尊敬的姑奶奶，以后随便找一个好拿捏的侄媳妇，我的儿子孙子，以及所有的慕家后人都会铭记，曾经有一个瞎眼的慕家家主，多亏了一位姑奶奶力挽狂澜，做了定海神针。”
“权力和名誉……”
“住嘴！你给我住嘴！”
穆芊芊打断了慕远的话，像疯了的老虎一样扑了过去。
陈小五出手拦下了她。
“我看不见你现在的样子，但你一定很愤怒吧？既然你不想让我走，那我就不走，但我不会再当一个摆在府里的物件儿，我是才是这个府里名正言顺的主人！”
慕远说完挥挥手，陈小五制住了穆芊芊把她赶了出去。
“出去走走吧，我想听听别人口中如今的镇国公府是什么样的。”
大约是听了几遍薛阳的书信，慕远感觉心情舒畅，对着回来的小五叔说道。
作为一名再忠心不过的侍卫，陈小五哪有拒绝的道理。
两人很快换了衣服悄悄出了门。
慕远舍弃了竹杖，以内力用脚尖轻轻点着地面，一步一步走得有些慢，如果忽视他呆滞的眼睛，丝毫看不出他是个瞎子。
陈小五找了一处茶楼，在二楼要了个雅座，两人静静坐着，听着楼下大堂的老者说书，还夹杂着一些坊间八卦的窃窃私语。
慕远闭上了眼睛，仔细倾听着市井小民嘈杂的闲聊。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揣着小布包，鬼头鬼脑地趁小二不注意溜到了二楼。
在一个个雅间小声推销着自己包里的东西。
很快就来到了慕远所在的位置。
慕远睁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这个少年。
少年很机灵，一眼看出了在座的两位谁是主子。
快步走到慕远身旁，小心地走到慕远身边掏出布包。
“公子，要书吗？赵国那边过来的，全是新货！”
少年期待地看向这位俊美的公子哥儿，根据他的经验，这种公子哥儿的钱最好赚。
“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