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了月娘？”
看着小五叔惊喜的表情，薛阳带着他往客舱里走去。
柳婶儿已经梳洗干净，换了一身儿整齐的衣服。
如果忽略她呆滞的眼神，跟从前在道观里摘菜的厨娘没两样。
薛阳轻声解释了柳婶儿这几年发生的事，然后问道：“柳婶儿可能是太想念女儿了，你们能把她女儿送过来吗？这对她的恢复很有帮助。”
陈小五从惊喜中冷静下来，叹了一口气。
“月娘的女儿已经死了。”
“是江湖仇杀，对方当着她的面儿杀了她女儿，她报了仇，就退出江湖进府里做个厨娘，后来就跟着小公爷去了你们村子。”
“阳阳，多谢你，救了月娘。”
“小五叔这话见外了，我从小也是吃柳婶儿做的饭长大的，哪里用得着谢字。”
陈小五越发听不懂薛阳的意思。
到底是亲近还是疏远？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索性直接把话说开。
“小公爷他这几年过得很苦，给你写了好多信，一封也没能寄出来……”
“我知道。”
“每次他们都骗小公爷……”
“你知道？你知道小公爷是有苦衷的？我就知道，你会懂得。”
陈小五惊喜地看着薛阳。
“他眼睛看不见嘛！别人哪有不骗他的。”
薛阳的语气依旧平静，就像那句轻描淡写的我知道。
“那你还……？”
“都一样，我在这里被人敲闷棍差点儿淹死，去燕国也一样。”
“我只是一个乡下的泥腿子。”
薛阳平静地看着陈小五，清澈如水的眼睛让陈小五无言以对。
没错！
都一样！
无论赵国还是燕国，无论杨博还是慕远，都一样。
只是做这些事的人不一样而已。
起风了。
陈小五惆怅的离开了。
临行前薛阳拜托他去一趟道观，床头暗格里有他留给师父和慕远的信，希望他代为转交。
薛阳站在甲板上，看着小五叔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我奶奶也是泥腿子，但她人很好，我很喜欢她。”
“爷爷能护着奶奶一辈子，我也能护着你一辈子，阳阳，你相信我吗？”
杨博的怀抱温暖又炽热，驱散了秋夜里的微凉。
薛阳感受着后背的温热，闭上了眼睛，轻轻回了一句。
“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