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海和孙寡妇的婚礼很简单,自己人一起吃个饭就了事了。
连续多日的严寒逐渐冲散了大家对冻死蝗虫的喜悦。
因为村里也没东西烧了。
靠近山脚的树被砍的差不多了,再往上就难搞了。
大雪天想上山打柴,不是件轻松事。
村里组织着青壮,成群结队的上山,以免发生意外。
薛阳提前准备了些跌打损伤的药,给家里上山的人备着。
薛宏把家里堆了满屋的肉和其他吃食悄悄挪到了道观,搬去老宅开伙,省些柴火。
或许是知道屋子里有肉,大黄每天在院子里巡视的积极性大幅度提高!
这天夜里,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道观外。
两个人偷偷摸摸裹了两条薄薄的破被子,翻上了墙头。
大黄把压在身子底下的骨头往旁边一推,蹑手蹑脚来到了房檐下埋伏。
一个人先把破被子往看似空无一物的雪地上一扔,然后两个人齐齐地跳下来。
下面的兽夹子被厚厚的积雪和被子压的结结实实,没能发挥它的威力。
大黄突然窜出来,大声叫唤着,英勇地向前冲去。
两个人赶紧用另一张破被子展开想去捂住大黄,大黄识破了两人的诡计,赶紧往后绕圈子,疯狂的叫唤着。
可惜村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声狗叫回应它,它的很多兄弟没活到秋天下雨的时候。
薛阳从睡梦中惊醒,听着大黄的狂吠,心知不好,悄悄翻身下床摸出弩箭。
两人见一时拿不下大黄,迅速朝着正屋里跑去,用身子猛撞房门。
正屋的房门远没有院门结实,是经不起撞的,两三下就撞开了。
两人身后包着破被子,提防着大黄的撕咬,冲到床边想先控制住薛阳。
按他们的想法,薛阳现在应该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只听见嗖嗖几声,两人顿时感到腿上一阵剧痛。
顾不得手里的被子,倒在地上捂着腿哎哟哎呦叫了起来。
大黄冲进屋子落井下石,呲着牙不断发出低吼。
薛阳拿起铜锣跑到院子里哐哐哐一阵猛敲。
然后跑回屋子里点亮灯火。
两个贼偷拿起破被子遮挡着大黄的撕咬,听见薛阳敲锣,忙低声喊道:“别叫人别叫人。”
“阳阳,是我,我是你大舅舅啊!”
“阳阳别叫人,我们不是坏人!”
薛阳没吭声,鄙夷地撇撇嘴,难道你们还是好人?
不管是不是所谓的舅舅,都已经晚了。
赵氏带着大儿子已经杀过来了,还让小儿子去老三家和老宅里喊人了。
薛阳打开大门,把大伯母和赶来的其他热心村民迎进门。
大家看到的就是院子里两个瘦巴巴脏兮兮的男子。
薛阳嫌两个人又脏又臭,怕他们等会儿吓尿了,就把他们拖到了院子里。
两条血痕从屋子里一直蔓延到院子里。
“阳阳你没事吧?”一声接一声的关心,薛阳不断解释着,自己没事,这血是那两个贼人的。
“那啥,我们不是贼人,这是个误会,阳阳,是我啊,你看,我是大舅舅,这是你二舅。”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忍着痛讨好地笑着。
“各位乡亲们误会了,我们是亲戚,来找薛阳求医的,他姥姥病了,我们在前院叫门没人应,才翻墙进后院的。”
二舅舅忍着痛也赶紧编出来瞎话。
要是不赶紧说,等会儿肯定被乱棍打死丢山上去。
村民们一个个儿大冷天的爬出被窝儿也不是听他俩放屁的。
直接商量着怎么打死,扔后山去。
俩人吓得都快尿了,拉着薛阳和赵氏不住祈求。
“阳阳你认识他们吗?”
赵氏冷冷地看着两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