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教育大黄的薛阳微微一愣,信?谁会给自己写信?
这年头寄信可不便宜!
难道是慕远?
薛阳打开院门,来的是里正家的亮子。
取过信客气了几句,回到院子里,外皮是朱漆封口,写着收信人的地址和姓名,却没写寄信人的地址。
撕开信封,里面只有几张薄薄的纸,捏出来一看。
我去!
银票!
二百两一张的银票,三张!
一张纸条从银票中滑落。
薛阳连忙捡起,上面写着:银票口令,你的生辰八字。
银票不是随便就能取银子的,最简单的都是需要口令加银票,才能取出相应的银子,如果不是大客户,还要收手续费。
这没头没尾的六百两银票,薛阳拿着有些烫手。
如此豪气的做法,大概只有那位西装暴徒才能做得出来。
难道是听说这里闹了旱灾,特地送银子过来的?
薛阳小心地把银票塞回信封,回头见面还给他,这银子拿着烫屁股。
虽说做好了为薛家牺牲自己的准备,但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高门大户哪里那么容易让一个乡下泥腿子进门!
薛阳心里对这些门第没有一丝敬畏,但阶级不会因为他的无畏而消失。
杨博走时依依不舍,满脸宠溺,如今大半年音信全无,只有这一封没有首尾的信。
想来他的一见钟情,没这么简单就能如愿以偿。
心情大好的薛阳把装有银票的信封藏进了暗格,美滋滋地做饭去了。
清汤寡水的饭菜吃的有些反胃,但也只能咬着牙吃了,薛阳一边大口吃着面条,眼睛死死盯着鸡圈里的小鸡仔,等入冬就杀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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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
新帝登基不足一年,朝廷虽表面稳定,但内里依旧暗潮涌动。
但也只是涌动罢了,因为燕国唯一的异姓王,秦王!站在新帝的背后!
开国册封的四位国公中,唯一硕果仅存的镇国公府的小公爷,也站在新帝这一边。
两位燕国军权的代表人物,让燕国新帝死死的压制着太后的反扑。
但这一切都跟镇国公府的慕远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个摆件罢了。
身为镇国公府小公爷的慕远,还没有继承镇国公府的爵位,哪怕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因为年龄尚小,尽管新帝有意特旨让慕远袭爵,但太后那边也不是吃素的,一直在阻挠。
好在慕远也不在意这些,作为父亲唯一的嫡子,袭爵只是时间问题。
“小公爷,秦王世子来了!”一个侍女轻声通传道。
慕远停下摆弄琴弦的手,他不太想见这个人。
但又不得不见。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轻快无比。
“师兄好雅兴,不知师弟可有耳福聆听师兄琴音?”
廊下的少年快步走来,一头鸦羽般的乌发用金冠松松扣住。
笑容温润,唇红齿白,目朗眉秀,身姿如新竹般清秀,令人见之不忘。
就连侍奉在慕远身边的侍女都忍不住侧目。
“不想弹了。”
话语里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偷偷欣赏小王爷的侍女微微皱眉,怎么能拒绝如此温柔的少年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