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在大地回荡,薛春来的青砖大院里一片寂静。
村长的话让薛老太这一房陷入了沉思。
薛春来和薛阳率先醒悟了过来。
薛老太灵光乍现,也明白了几位叔伯的意思。
唯独薛宏还是啥都没明白。
薛阳心里暗赞几位爷爷辈的老头子果然奸猾,虽然读书不多,胜在活得久,人情世故懂得多。
居然悟出了君子欺之以方的道理。
杨博是大家子弟,又对薛阳有好感,在这两点的前提下,哪怕锦衣卫手段狠辣,注定杨博不会害薛家。
既然不会害薛家,薛家何必去弯腰讨好,做出一副谄媚嘴脸,让人看不起,只管等着薛阳年龄大了再说。
若杨博心意不变,等薛阳年龄大了,就要拿出更多的好处来娶薛阳,不是眼前这一个捕头和一张空头约定就能带走薛阳的。
村长看弟妹和侄子明白了,就起身告辞了,其余几个老头子也纷纷起身。
薛宏看着叔伯们远去的背影,心说看来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说让阳阳还小,再留两年。
“叔伯们还是经的事多,比咱们心眼子多些,咱们愁了好几天的事,在他们眼里就不算事。”
送完几个老头子,薛老太喜笑颜开地对大儿子说道。
薛春来认同的点了点头,姜还是老的辣。
薛宏瞪大了双眼,什么?叔伯们说了什么?我听漏了?
薛老太看到薛宏发呆,问道:“你听明白没有?”
“明明白了。”薛宏心虚地点了点头。
薛宏很庆幸老娘没有接着问明白了什么,带着儿子回家了。
难得回家一趟,跟儿子聚一聚说会儿话。
没有人问薛阳听明白了没有,十岁的孩子懂个毛啊,十二岁或许就能懂了。
薛阳跟着老爹回了自己家,父子俩熟练地把最近赚得银子藏到了老地方。
“至于么,这点银子藏这么深?”薛阳看着老爹使劲儿踩了踩床下的土,又用扫把扫了些老灰做旧。
“怎么不至于?人家藏银子比咱们挖的深多了。”薛宏招呼着儿子一起把床挪回原位。
薛阳很想反驳,忽然想起之前去教训里正时,他们父子俩好像也在里屋挖什么东西来着。
大概古时候的人藏钱,都是在家里挖个洞埋起来吧!
毕竟钱庄存银子是要收费的。
薛宏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家里的鸡被老娘带去老宅养了,还剩两头猪每天过来喂食,年底杀猪要多给娘送些,明年就不养了。
“他们家最近老实了啊,也不乱扔东西了。”
薛宏颇为感慨地看向后院。
您现在才发现?薛阳撇了撇嘴。
薛阳针对里正原本还计划了第二次第三次上门恐吓,毕竟君子坦蛋蛋,小人常反复。
可如今里正的靠山倒台,大伯又当了捕头,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了。
里正确实不敢有什么小动作了,他最近在积极的辞职,表示十分敬佩老村长的为人,自己不配担任里正,想要把里正的位置让给村长。
除了权力的丢失,连家里也不让他安心,大儿媳被自己那个混账婆娘当丫鬟使,活活折腾出了大病,眼看熬不过这个冬天了,三个孙子两个病恹恹的,眼看也要不成,只剩下大孙子身子还结实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