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那几年训练里，虽然过程中有点血腥。
但江晚星讲述出来的，却都是很有意思的趣事。
她年纪上所占的劣势大，但在躲藏的时候，也比其他人更便于隐藏。
而且她还能说会道会忽悠，生存能力也就更强。
容疏衍渐渐听出了一些不对劲来。
“也就是说，灰铁三角洲的人，大多数都是有家庭的？”
“对啊。”江晚星点点头，“有问题吗？”
容疏衍沉默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些骇洲杀手的来历，除了其他杀手组织加入的杀手之外，骇洲七芒星那些杀手都是从人贩子手里买的。
至于骇洲总部覆灭之后，白禹谟又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人，他就不太清楚了。
但绝不是灰铁三角洲这样。
因此，他很难理解灰铁三角洲这种选人方式。
江晚星则是解释道：“其实在二三十年前的时候，基地里的大多数成员都是孤儿，只是现在孤儿越来越少了。
你去孤儿院里看一眼就知道了，里面无论男孩女孩，都没有健康的，哪怕是轻微残疾和患病但能治疗的孩子，也有很多人排着队领养。
能被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严重脑瘫、智力残疾、以及有严重疾病的儿童。”
哪有那么多孤儿呢？
但凡有治愈希望的孩子，像是兔唇、先天性心脏病、耳聋、甚至是肢体上有一点残疾的，都会被领养。
孤儿院里没有健康的孩子。
容疏衍点点头，大概明白了。
江晚星偏过脸看他，笑了笑。
“从进入灰铁三角洲的那一刻，老头子就已经跟每个人说清楚了，灰铁三角洲不要心怀怨恨之人，亦不强求。
我们每个人都是自愿的，每个从孩童时期进入那里的人，心里总是怀着各种各样的不甘。”
闻言，容疏衍突然问道：“那你的不甘是什么呢？”
“我啊……”
江晚星想了想，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了。
过了许久，她才慢吞吞的说道：“或许是因为不甘于自己的弱小吧。”
那些久远的记忆，她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江晚星嘴上说着她看到与自己同届的学员时，吓得血都凉了。
可实际上，她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一刻的心跳。
那是一种猛烈的、失去了所有思想的情绪。
那时的她深深的觉得，她走进了一个属于她的世界。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老师在选人的眼光上，是从未错过的。
——
翌日。
江晚星和容疏衍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坐飞机去东南亚，然后再转去灰铁三角洲。
谁知道临行前，江晚星却接到了一通电话。
打来电话的人是容疏淮。
“小嫂子，你知道我哥在哪儿吗？”
江晚星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容疏衍，却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说道：“有事说事。”
容疏淮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段时间一直没找到我哥，你要是能找到他的话，帮我问问，他今年回京城过年不？”
江晚星再次看了容疏衍一眼。
“我不清楚啊，这种事，你应该联系容疏衍啊，找我有什么用？”
电话那边的容疏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要是能找到他的话，还用得着找你么？”
江晚星直接坐在了行李箱上，嘴角微扬，皮笑肉不笑。
“怎么着？你还要继续跟着他？监视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