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江半夏颤抖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她从没见过那样的慕轻舟,又或许,如果这一切没有她,慕轻舟只怕还是会变成那个十恶不赦,人人厌弃的大魔头。
不知怎么的,江半夏心里弥漫一股忧伤,慕轻舟的一生是悲惨的,自打他的父母死后,起码他再没那般笑过。
“你是做噩梦了吗?”苏清泠递来一杯水,看着神色惶恐的江半夏,轻轻询问。
“嗯……没事,只是个不好的梦罢了,苏姐姐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江半夏接过,带着歉意的看着苏清泠。
“你从刚刚便一直说着梦话,浑身也滚烫的很,倒像是梦魇。”苏清泠略显冰凉的手抚上江半夏的额头,那微凉的触感将江半夏内心的不安拂去。
“咕噜——”
江半夏捂着肚子,有些尴尬的笑出了声,苏清泠看着江半夏,也是宠溺的笑了笑,随即说道:“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晚上都没吃,也是时候饿了。”
江半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不如我们去厨房看看吧,说不定有些吃的。”
苏清泠点了点头,便与江半夏一起下了楼。
江半夏和苏清泠一同下了楼,却发现本该空无一人的大堂此刻坐满了人,全部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个个面目可憎,见二人下来后,目光带着一抹令人厌恶的猥琐。
江半夏和苏清泠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径直走向了客栈后厨,苏清泠并不想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清泠和江半夏翻找着食材,倒是找到不少蔬菜,有了前车之鉴,苏清泠和江半夏可不敢用这里的肉食。
江半夏看着厨房旁边的一个房间,她看着苏清泠在下面,便打算自己前去看看,待撩开帘子后,顿时尖叫出声。
“怎么了?”苏清泠皱眉,见江半夏捂着肚子呕吐,她哪还管锅里的面食,走上去查看。
里面的场景可谓是壮观,一排排的人被高挂而起制作成了肉干,还有些新鲜的则是堆在角落里。
桌上还摆着几个被砍断了的手脚,肠子什么的都放在上面,血液顺着桌子滴在地面,一旁的锅里似乎还熬煮着人肉汤,散发着阵阵肉香。
江半夏属实没忍住,打算出去透透气,即便是自己下厨她也是不敢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苏清泠虽然也被面前的场景吓到,但到底还是压下了内心的恶心,结印准备净化这里,不然日后,定会怨气冲天。
江半夏走了出来,那群大汉的目光也随之落在江半夏身上。
忽然一个壮汉走上前调笑着:“哟,小姑娘一个人?这么晚了,要不要陪哥哥们喝一个,这荒山野岭的,你若是陪哥哥喝一个,哥哥定保护你。”
这话,自然引起了其他人不怀好意的笑声,江半夏目光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大汉,经历了这些,这些大汉虽是坏人,但比那些随随便便要人命的妖要好一些。
“不要,让开。”江半夏淡淡开口,她目光看着面前比她高出一大半的男人,目光有些厌恶。
“呦呵,还是个脾气爆的,我喜欢,叫声哥哥,再来点小酒。”那壮汉将她当做了这里的老板娘,肆意的语气让江半夏有些烦躁。
“滚开”江半夏也不是招惹是非的人,她本想绕开大汉往前走,但那大汉可不是什么轻易放走香饽饽的人,他拦住江半夏目光也没了刚才的放荡。
“老子没那么好的耐心,识趣的就陪我们喝酒。”
江半夏目光也染上了寒意,手中紧握着慕轻舟给自己的匕首,她发誓,只要他敢碰自己一下她就杀了他。
“啧啧啧,不过是一会没看着你,你就到处惹事啊”
忽然,楼上传来少年的调笑声,只见慕轻舟靠在二楼的柱子上,半张脸藏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慕轻舟……”江半夏一怔,可脑海却一闪而过刚刚亲身经历的画面,心下一颤,目光从慕轻舟身上挪开了。
“嘿,小子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我们只是想人小姑娘陪我们喝喝酒,和你有什么关系。”那大汉见少年衣着非凡,许是某个公子哥,他们可最不屑富贵子弟,但也不喜招惹他们。
“巧了,她是我的。”
慕轻舟目光幽幽的看着江半夏,表情很是无辜,纤长的手打开无扇面的扇子,把玩在手中。
“先来后到懂不懂,她是我们看上的。”
那大汉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一把拽过江半夏,江半夏一时没反应过来,衣衫尽数被大汉扯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和藕荷色的裹衣。
慕轻舟见状,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银光闪过,只见那人的手一松,缓缓倒下,脖颈出缓缓流出鲜血。
那些人惊恐的看着楼上的少年,不过是眨眼间人就已经死了,根本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剩下的大汉没一个人起身。
都打心里忌惮着楼上的少年,慕轻舟一跃而下,缓步走到了江半夏面前,他抬手将江半夏的衣衫理理好。
“为何一人出来?”好在慕轻舟并没有睡着,听见了外面的喧闹声,本并不想管,却听见熟悉的声音。
“没……没有,我肚子饿了本想着和苏姐姐出来找些吃食,结果因为某些原因我就先出来了”江半夏抿了抿唇,她目光闪躲,本想着离慕轻舟远些,可那毕竟不是他,和现在的他又有什么关系?
慕轻舟顿了顿,随即说道:“师姐在里面?”
江半夏点了点头,随即便瞧见苏清泠满脸疲惫的走了出来,见到慕轻舟她也没过多惊讶。
“师姐……”慕轻舟稍显迟疑,但到底还是上前扶住了苏清泠。
“无事,里面的冤魂太多,花了些灵力,回去调理一下就好了。”苏清泠笑了笑,见一旁倒下的壮汉,又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
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些人手上恐怕没少沾人血,就算是死也没太冤枉。
顾彦卿也走了出来,他为苏清泠疗养,见苏清泠脸色稍稍回了些气血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伤还没好彻底,怎么不等我们净化?”顾彦卿刚刚在打坐对外界的声音根本没关注,待他醒来时,苏清泠已经是这个模样了,他的心里稍稍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