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上前一步,挡在了男人和小慕轻舟身前。
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与慕轻舟差不多大的小孩子,粉嫩嫩的爪子,翠绿色的袄裙,粉雕玉琢的小脸丝毫不比小慕轻舟差。
“你再不走,我喊人了。”江半夏奶奶的声音带着冷意,一双圆圆的眸子闪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凌厉。
那五个男人脸色铁青,本以为今天会有个大单子,结果被这个小丫头破坏心情自然不爽,那五个男人见江半夏身上干干净净的,小脸也是粉雕玉琢的,便猜想她是某个富家千金。
虽常年诱骗那些没人要的小屁孩,但富家子女他们却不敢动,那些有钱人花点钱就能把他们弄进去不说,还会被打的断手断脚,这对于他们这种人根本不划算。
“小姑娘,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管你是不是富家千金。”还未等为首的男人开口,一旁的刀疤男忽然恶狠狠的威胁着。
江半夏不理会他们,转身拉起了慕轻舟的手,笑容很甜,她擦了擦小慕轻舟脏兮兮的脸,无声的说了句:不要怕,没关系。
“你要是敢动我,我定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江半夏转了转眼珠子,她现在这个容貌应该还是小郡主的容貌,她完全可以用郡主的身份压一压他们。
为首的男人眼底闪着阴翳,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吧,你们走吧。”
江半夏这才拉着小慕轻舟往前走,心里却是疯狂害怕,这些人可不会轻易放过她,估计是盘算着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富家千金,若不是,只怕下一刻她们就会被抓回去暴打一顿。
在走出他们的视线后,她拉着小慕轻舟便开始往人多的地方跑,他们小小的身躯灵活的钻入人群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老大她们跑了。”另一个人咬牙切齿的看着人群,气急败坏的说着。
“追”
为首的男子眼底的阴翳都快藏不住了,他发誓若是他发现这两个小兔崽子骗他,他抓住他们定然好好调教一番。
京城的街道是十分繁华的,食物的香味顺着微风吹进了小慕轻舟的鼻间,那空瘪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二人对视一眼,江半夏眨了眨眼睛,随即大笑了起来。
“你饿了?走,我请你吃东西吧。”江半夏拉着他的手,轻轻来到了一面馆前。
“老板,来两碗面,要多加肉。”江半夏牵着他坐到了空位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谢谢……”小慕轻舟皱了皱,他狐狸一般的眸子泛着一圈红润,冻红的手紧紧搅着破烂不堪的衣角。
“等会我去给你买件衣裳吧。”
京城的天气已然接近凛冬,空气中已有片片雪花,家家户户都穿上了保暖的棉裙,江半夏看着慕轻舟冻红的小手,眼底闪动着心疼。
【提醒宿主,还有半个时辰】
还有一个小时……估计也够了。
“面来咯”
两碗面热气腾腾的,小慕轻舟吞了吞口水,他狼吞虎咽的吃完,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然后眼巴巴的看向了江半夏面前的面条。
江半夏本来就不饿,她把面推给了小慕轻舟,笑着说自己不饿,小慕轻舟双眼放光,三两下又扒完了。
“吃饱了吗?”江半夏手撑着下巴,笑容浅浅的。
小慕轻舟眨巴眨巴眼睛,摸了摸半饱的肚子,犹豫的点了点头,江半夏叹了口气,又喊了两碗,见他又一次狼吞虎咽的吃完后,打了个饱嗝,这才满意的付过钱便拉着他走了。
江半夏带着他来到了一家成衣店,精挑细选的买了两套厚厚的棉衣,小慕轻舟忽然抬起脑袋,他目光清澈。
“你叫什么名字?”小慕轻舟的红唇亲启,他盯着江半夏的面容,似乎想将她的容貌印在心底。
“这个等会告诉你,跟我走。”江半夏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她赶忙拉着小慕轻舟便要往一处地方走去。
小慕轻舟虽然很疑惑,但还是跟着江半夏一起往前跑,因为他觉得他可以相信她。
直到在一个华丽的府门前停下,她推了他一把,这里便是他遇见苏清泠并被他们师徒带回宗门的地方,只是那个时候的慕轻舟内心早就被那些男人糟蹋了个彻底,只希望,这一次希望他不要遇上这些事。
小慕轻舟转头疑惑的看着江半夏,刚要开口,却见小小的苏清泠走了出来,瞧见了站在门口孤孤单单的小少年。
“师父,这里有一个男孩子,他长的好漂亮,我们把他带回去吧,看他好像很可怜呢。”苏清泠比慕轻舟大了两三岁,此刻的她眉宇间还是稚气未退,她瞧见小慕轻舟手足无措的站在那,眸底闪过心疼。
【宿主,时间到了,该走了。】
江半夏看着小慕轻舟被领了进去,她闭上了眼睛,低低说了句:“我在未来等你呀。”
远处的小慕轻舟似乎听见了,他转过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转角,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和无措。
江半夏缓缓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却听见门外喧闹的声音,便起身准备出去一看究竟。
打开门,只见一袭白衣的洛屿站在凉亭中,许是听见了声响,洛屿抬头与江半夏交汇。
“听闻,宫里来了几位师父,洛屿便前来拜访,不知是否打扰到了姑娘?”洛屿上前一步,语气温柔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但江半夏却总觉得他的温柔和顾大哥不一样,顾大哥是由内而外的温柔气质,而洛屿更多的是那种装出来的温柔,像是戴上了厚厚的面具。
“未曾。”江半夏摇了摇头,她左看右看却未见到慕轻舟,便打算出去找找苏姐姐她们。
“姑娘,在下洛屿,不知姑娘作何称呼?”洛屿拦住了江半夏的去路,笑着询问。
“青鱼。”江半夏不耐,她后退一步,眉宇间满是戒备:“洛公子有什么事吗?”
“哦,青鱼姑娘,是这样的,在下宫中总觉得有什么声响,不知可否帮在下看看?”洛屿语气带着真诚,但内心却坚信她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挽月。
“没空,让开。”江半夏倒也不傻,多半是那位母亲派人跟洛屿说了自己消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