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嘴角微勾,对着那老妇人便喊:“妈妈桑,将你们这儿上好的酒水上了。”语气阔绰,声音洪亮。
“好嘞,客官里面请,上好女儿红一壶”那老妇人已经很久没瞧见这般阔绰的公子哥了,便笑眯眯黏了上去。
那张因为笑而皱起的脸已经快看不清五官,浑身的劣质胭脂味略微有些呛人。
她靠在江半夏身侧,要论容貌还是对面那小哥绝色,但老妇人是聪明人,自然是瞧出了江半夏更好说话。
“公子,可要来点下酒菜?”老妇人自认为绝色的对江半夏微微一笑,轻声娇语。
“好啊,把你们这儿好吃的上一些。”说罢,江半夏将一锭银花放在老妇人面前,挑眉一笑,举止行为优雅气质。
那老妇人眼睛都看直了,将银花收下,转身对另一个老妇人喊上好酒好菜,莫要怠慢了客官。
江半夏撑着下巴,打量着四周,只有零星几人在吃菜喝酒,身边也陪着几个中年妇女,粉色薄纱飘飘,依稀能瞧出当时的热闹非凡,如今也只剩下人去楼空的无奈景象。
“哎,问你件事,先前听闻那些美人都去了太守府,都去那享福了,可是真的?”
江半夏倒了杯女儿红递给身边的女人,平平无奇的脸颊却露出几分八卦之色。
“嗯,有这么回事,我这儿本是铜湘镇最大的青楼酒馆,可偏偏三个月前那太守府发出告示说只要年轻貌美的女子前往太守府即可得到一笔不少的银花……”那老妇人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女儿红,皱巴巴的脸颊上也难得流露出一抹悲凉。
“可怜我那女儿也去了,至今未归,可每每去太守府前却又能收到女儿传来的平安话语”老妇人摇了摇头,语气难免悲伤。
江半夏眯了眯眼,她看了看慕轻舟,示意可以去太守府瞧瞧,却见面前的慕轻舟优雅从容的倒杯女儿红把玩着,浓郁的酒香漂浮在鼻间。
江半夏无奈,起身又掏出一锭银花甩给老妇人,说道:“多谢妈妈,酒菜就当我请你们喝了,多谢。”说完拉着慕轻舟便离开了酒楼。
“七七好手笔,看得我都心动了”慕轻舟轻笑一声,目光带着少许戏谑声色。
“呸,你一个人坐那看戏,屁话都没说,我懒得理你,困死了,回去睡觉”江半夏没好气的对着慕轻舟吼道。
二人还未走远,那老妇人追了出来:“二位,等等,我瞧你们不是普通人,有些事我想告诉二位一声。”
老妇人走的急,她气喘吁吁的歇息了一会,领着二人走入旁边的巷子,巷子深处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子,但能看出主人收拾的很干净。
“那太守府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去那的姑娘早就死了”老妇人摇着头,叹息,没了先前的浮夸动作。
慕轻舟靠在门边,闭着眼,风吹动少年的发梢,也带进了一股凉意。
“婆婆,此话如何说?”江半夏疑惑,她接过老妇人手中的热茶,疑惑。
“我们镇子上都知道,那太守有一个痴傻儿子,三个月前,铜湘镇来了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说是什么地方的国师,自此之后,那太守府便疯了一般到处抓年轻貌美的女子,说是集齐七七四十九个处子,便可治愈他的痴傻。”
慕轻舟冷笑一声,七七四十九个女子?只怕是采阴之术吧?
江半夏看了一眼慕轻舟,又继续听老妇人说着。
“我那女儿亦是被抓了去,前几天跑了出来,疯疯癫癫的,浑身伤痕,根本没得看。”老妇人流着眼泪,哭的撕心裂肺。
江半夏蹙眉,具体情节她也记不清楚了,但是她肯定的是,原书中没有这一节,莫非是她改变了什么?
二人告别了老妇人,回到了庄子的院子,慕轻舟画了道符,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便烧了,转身对江半夏说道:“行了,早点休息吧”
慕轻舟见江半夏撑着下巴发呆,不由挑眉:“怎么?莫非,七七想和我睡?”
慕轻舟语气带着玩世不恭的意味,那句七七更是带着不清不楚的暧昧,让江半夏不由冷颤一下,飞一般的回了屋子,关上了门。
江半夏摘下人皮面具,看着镜子里绝色的容颜,不由发起痴来:“生的如此貌美,却要遮遮掩掩,可惜啦”
门口的慕轻舟听见这句话,嘴角一抽,许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