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处，露出了一条沾满了粘液的细长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上下嘴唇，看起来惊悚至极。
“小亦……没……没想到你竟然也是……嘿、嘿嘿嘿……”
孙婆婆状若疯狂，眸子里闪着瘆人的红光，她的手指甲里满是泥土，那是刚刚刨地的时候带出来的。
而更为诡异的是，在她身旁路过了的三两行人，看了她一眼后，竟丝毫没有觉得奇怪，只是自顾自地散着步。
就像，这一切才是最正常的……
……
“爸、妈，我回来啦！”
林亦小心翼翼地打开防盗门，然后又按下密码打开了房门，但他刚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坐在餐桌上满脸阴沉的林均和王怜。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饭菜都已经不知道热了几回了！”
王怜面色一沉，这几个字都是挤着牙缝憋出来的。
“妈，出了点意外……”
林亦干笑两声，将金宝从门外拽了进来，开始找借口。
“其实是我回家路上碰上了孙婆婆在遛金宝，她年纪也大了，腿脚不方便，所以我才想着让她老人家休息会，让我来遛的嘛……”
“咳咳，小亦啊，先不说这事儿了，你先过来。”
林亦干咳了几声，左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林亦先落座。
“诶，好嘞。”
林亦有些忐忑不安，但还是赶忙应道。
他换上拖鞋，拿出毛巾将金宝的四只爪子擦干净，把它带进了狗笼里，然后才战战兢兢地坐到了餐桌边。
“小亦啊，今天的事情，我听你妈妈讲了。”
林均抄起筷子，示意林亦可以开始吃饭，然后自己也开始夹菜。
“爸，您先消消气，我就是一时糊涂……”
老实说，林亦心里有些忐忑，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一直伴随着他。
他边说着，边趁着夹菜的间隙偷偷瞥了一眼王怜，只见后者同样在面无表情地夹菜。
“一时糊涂……哼！”
林均皱了皱眉，冷哼一声。
“偷钱这事儿你从小到大犯过多少回了，回回讲回回不改！”
“作为你父亲，我想这种时候我还是有必要教育教育你，你就属于是那种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人，听得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林亦老老实实地摇头。
“我告诉你，以后你踏入了社会，犯了大错，你起码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如果一直犯小错，你连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温水煮青蛙，最为致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道理你还能不懂吗？”
林均显然动了真怒，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林亦闻言瞬间愣住了，他有些嗫嗫嚅嚅，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很想说其实自己不是去偷钱的，但如果真这么说可能自己小命都要没了。
到最后，他才支支吾吾地道：“对不起，爸，我知错了……”
“小亦啊，你现在也长大了，也成年了，爸不能和以前一样打你骂你，但是爸还是希望你能记住今天和你说的话，以后就不要再犯了。”
林均的目光中充满了意味深长，他长叹一口气，不再多言。
林亦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