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窃皮者不断渗透进人类社会，从当初一万比一的比率到如今一比数万的比率，却只用了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可以说，人类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了。这些东西，你从来都不知道吧？”
“……”
袁紫衣说的话虽然不多，但每一句话都能粉碎林亦的三观，将其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而林亦的嘴角也是慢慢地张大，瞳孔中逐渐被震惊和不可思议所占据，他的嘴角扯了扯，正要说什么，却被袁紫衣打断了。
“一般来说，某些窃皮者往往会在深夜里兽化、蜕皮，借此达到强化肉身、提升实力的目的，如果你确实想确认一个‘人’是不是‘者’，就去检查它的生活环境，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
“如果你要问我能不能判断身边的人是否已经被‘窃皮者’取代，我虽然不能告诉你确切的答案，但是一般来说，某些窃皮者往往会在深夜里兽化、蜕皮，借此达到强化肉身、提升实力的目的。”
“如果你确实想确认一个‘人’是不是‘者’，就去检查它的生活环境，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而很遗憾的一个事实就是，如今的大部分人类恐怕都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人了，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袁紫衣将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在防止被他人听到。
林亦闻言心脏瞬间一沉，仿佛漏了半拍。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很多人，包括我的爸妈，我的同学，可能都已经被那‘窃皮者’给……？”
林亦眸光明灭不定，感觉瞬间处于了地狱深处，手脚冰凉。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袁紫衣叹了口气，显然她也曾经深深纠结过，自己的亲人朋友是否还是原来的他们，但思来想去都无果，更没办法确认他们的身份，也只能选择装傻充愣，憋在心里。
“事实上，情况还有可能更糟，你还记得两个月前的‘血灾日’吗？在那一晚，出现了一个与‘窃皮者’完全不同的‘者’，我们称之为‘暴露者’，其机能和存在方式尚不明确。”
“就是电视上说的那个‘恐怖直立人’？”
林亦面色异常的难看，他想起新闻报道中的那个未知物种，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来头。
“对，就是它们，在‘血灾’那一晚，不知道生吞了多少人类，然后再让窃皮者幻化成他们的模样，重新活在人们的面前。”
如今的他才知道，先前袁紫衣的小心谨慎并非是在危言耸听，而是大有必要，否则万一被那‘窃皮者’或是‘暴露者’所知，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林亦双目无神，眼睑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半晌，他才重新抬起头来，看向袁紫衣。
“小紫，你能告诉我，目前到底还有多少人是真正存活着的‘人类’吗？”
闻言，袁紫衣深邃的眸子暗淡了下来，缓缓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确切具体的数字，但我能肯定的是，整座云城，尚还存活着的人类，不会超过三位数，其他的所有人，都是‘窃皮者’或是未知的‘者’假扮的。”
“嘶……”
林亦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彻底沉到了最深处，如此看来，按照概率学，他的父母朋友全都是人类的概率，几乎等于零。
而更大的可能性是，他的父母，还有朋友，其实都是窃皮者披着他们的人脸，窃取着他们的身份，在体验他们所过的人生。
林亦感到有些细思极恐，全身长满了细密的鸡皮疙瘩，而更多的，是未知的恐惧与绝望。
“它们……为什么不直接杀光剩下的人类？”
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林亦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林亦以为袁紫衣会思考很久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可谁知，她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因为，这对它们来说仅仅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吧，不要让那些窃皮者看出你的人类身份，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
袁紫衣拍了拍林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