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在医院等了四个多小时,男人才醒来了一下。
她马上按铃喊医生来,男人看起来有些迷茫,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在医院。
医生检查完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脑震荡,记忆有些错乱,过会应该就没事了。
“请问,发生了什么?”他礼貌地问景玉。
景玉心想,他不会是失忆了吧,我要负责吗,要把他带回家吗?
“您好?”男人又一次出声。
“啊,不好意思,我是那个砸到你头的人,不小心摔倒的,然后我的头砸到你了,然后你就昏倒了。你……还记得吗?”景玉不知道该说是男人脆弱还是自己的头太铁了。
“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你放心,所有医药费我都已经出了,你想要赔偿的话,也可以,实在很抱歉。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景玉觉得男人真的是无妄之灾,归根结底就怪景历拿走自己游泳圈。
如果他不拿走的话,自己也不用为了躲避浪潮而慌忙上岸,也不会因为地面太潮湿而滑倒,更不会两次摔倒在同一个男人那里,还把人砸晕了。这钱必须要让景历出,必须!
男人迷茫地看了景玉一会,然后摇了摇头,“我没印象了,头有点痛。你在哪里砸到我的?”
“水上乐园。”景玉小小声说,“太滑了,没站稳。”
“我想再睡会。”男人点点头,说完,又闭上了眼睛,看起来脆弱又无害。
景玉眼睁睁看着他又睡过去,自己也不好离开。
景历让景宁带着钟言言回家,然后自己留下来陪景玉,毕竟如果真的把景玉一个人留在医院,景母可能会赶过来宰了他。
再说,他们都不敢跟景父景母说这个事情。
一是怕他们知道钟言言的存在,以景母的性格肯定会过去看,然后太过热情把人吓跑;二是这件事他们三个人都不能摘干净,怕被景母念叨;三是这个男人看起来没什么事情,他们自己应该也可以解决。
所以,景历陪着景玉在这里应对突发情况,景宁送钟言言回去并且应付景母,景玉是当事人,也得留在医院。
半夜,景玉躺在病房里的沙发上,里面只有一张沙发,景历只好睡在外面的椅子上。
突然,男人坐了起来,把景玉吓一跳,正想喊景历进来,却发现他好像完全清醒了。
景玉立刻开了灯。
她小心翼翼问:“您好,还记得我吗?”
男人看着她,点头,随后缓缓说道:“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已经清醒了。”
景玉摆摆手:“没有没有,都怪我不小心把你砸晕了。”
男人看着她笑了起来:“我叫陆达舟,我已经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守了我到半夜,应该很累了。”
景玉不放心:“可是你一个人。”
陆达舟说:“我等会叫家里人过来,你放心吧,或许我们可以互相换一下联系方式,到时候我打钱给你,虽然是你砸到我的,但是我也有责任。”
景玉虽然不知道对方能有什么责任,她不打算要对方的钱,但是想了想万一后续对方有什么问题也方便联系自己,于是跟对方交换了。
等陆达舟的助理到了之后,她摇醒已经睡死的景历,一起回去了。
半夜的别墅里静悄悄的,黑暗中,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走上了楼梯。刚准备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二楼走廊的灯突然亮了,景母正站在卧室门口,一只手按着走廊开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