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轴转了两天一夜。
身上的衣服没空换,胡茬也没刮,眼下乌青浓重,活脱脱一枚邋遢大叔形象。
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住吧?
秦栀落压抑着心底的酸涩,径直走到他旁边。
“走吧,我忙完了。”
男人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去牵她的手。
还没碰到她,却因为站得太急,挺拔的身子踉跄了两下。
秦栀落下意识伸手扶住他:“不舒服?”
庄鹤之顺势往她怀里靠去。
栀栀眼底的焦急和担心一闪而过,他看出来了。
女人过于口是心非,在别的男人看来估计是矫情,太端架子。
但庄鹤之不这么想。
她表面越强硬,心里就越是难受,演技还不好,藏不住自己真情实感。
她肯定是喜欢他的。
只是因为某些心结没解开,无法放开自己。
除了愧疚,他更心疼。
庄鹤之白着脸往她肩窝里蹭,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声音无比虚弱。
“我好难受,宝贝乖乖,让我抱一会儿行吗?”
对上他脆弱的眼神,秦栀落没理由推开他,语气也软和不少。
“你大概有点低血糖,旁边有个便利店,你坐下,我过去给你买点吃的。”
庄鹤之闻言,更紧地圈住她的腰,上半身贴着她,贪婪地吮吸她身上的味道。
仿佛她是他移动的能量充电器。
“不吃,抱一会儿,我很快就好了。”
“你……”耍流氓!
秦栀落咬咬后槽牙,半晌也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
她能感受到他真的疲惫。
外面的食物他大概吃不惯,早饭估计没吃,中午跟着她们随便对付了几口三明治。
昨晚又……
她于心不忍,挺直身子让他靠得不费力一些,嗓音低低的:“回家,让吴叔给你准备点吃的。”
“回家?好。”庄鹤之唇角轻扬,偷偷笑了下。
乖乖下意识说出“回家”,至少说明还有挽回的余地。
庄鹤之更加心安理得搂着她。
秦栀落没再让他开车。
而是叫了个代驾,自己扶着他坐到后面。
代驾大概没见过这么粘人的男人,能屈能伸能哄人,好几次透过后视镜悄悄往后看。
庄鹤之明明疲惫极了,还是强撑着精神讨好她。
冷冽隽秀的俊脸,哄起人来一点也不害臊,该撒娇撒娇,该服软服软。
她意识到,他大概想用这种方式赎罪。
“你何必这样折腾自己呢?”
“我没有不相信你的解释,也不是执意要和你闹脾气。”
她抿着唇,心情十分纠结且复杂。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至于为了她这么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花心思?
她很小声地说,“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我自己,是我和自己闹别扭,不该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在你身上。”
庄鹤之接着她的话说:“我知道,你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