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去了调查局和案件，田琳琳用她那疲惫而微弱的嗓音讲述了自己今晚的遭遇。
飞机晚点，行李丢失，司机绕路，无家可归。
刚刚还对对方有些防备的徐芒霎那间同情心泛滥，一脸心疼。
“gina，赶紧倒杯热水来。”
刚刚那位有着演员梦的大姐已经趴在吧台上睡着，隐约还说着些“感谢评委给我这个奖项”之类的梦话。
我们的紫发酒保便也闲了下来，慢悠悠接了杯水走过来。
“所以，你上司让你一个人来跑业务？”
将杯子放在桌上，看了看内敛而沉默的田琳琳，gina显然有些怀疑。
“其实就是谈一点业务，跟这边对接一下……”
田琳琳有些心虚，上次来确认孙言涛身份时她曾跟赵川庚一起来过这家酒吧，不过当时她只是在外面的车上等着，没有和酒吧老板徐芒见面。
她自然不可能去讲自己是负责调查一起连环杀人案，不过他们局里似乎有一套专用的话术，来为调查员的可疑行动打掩护。
如果遇到较真的，他们也确实注册了一家名为“深海家居”的装修公司，可以应付绝大部分疑问。
“所以，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徐芒看着正小口抿着热水的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提问。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这位实习调查员的培训范畴，田琳琳笑容一僵，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孤儿院，我们以前在孤儿院认识的！”
见状，孙言涛赶忙接过话茬，替对方回答道。
“啊……抱歉抱歉，我不知道……”
徐芒捂住了嘴，止不住地道歉，满脸的愧疚。
大大咧咧的徐芒完全没有发现异样，但一旁一直冷冷旁观的gina显然察觉了不对劲，出言询问孙言涛：
“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你有这么一个朋友啊……”
在孙言涛和田琳琳二人纠结怎么圆下去时，还是徐芒为他们解了围，阻止了gina接着问下去。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人家不愿提就别问了。”
四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酒吧内那对吃咖喱饭的情侣已经离开，吧台上的演员女士还在说着不知所云的梦话。
窗外依旧飘着小雨，在门外的台阶上滴答作响，衬托着酒吧内愈发安全而温暖。
还是徐芒打破了沉默，看向田琳琳的裙子问道：
“话说，你这套衣服是谁给你选的吗？”
“我……自己选的……”
桌子对面，徐芒和gina交换了下目光，眼神中都有一丝疑惑。
比起孙言涛这个钢铁直男，两位女性明显对穿搭和妆容更加敏感， 田琳琳这套连衣裙和颜色艳丽的唇彩明显不适合她。
“为什么会选这套呢，感觉不是很适合你欸。”
徐芒斟酌了下语言，用开玩笑的语气打趣道。
“是一个前辈建议的，她说如果想请求帮忙的对象是异性，应该穿的更……有魅力一些。”
对面的二人再次交换眼神，愈发觉得这位少女可怜。
在这种天气被要求独自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出差，还需要专门穿着打扮去求人办事。
调查局的人肯定想不到，在南康市的一家小酒吧内，已经有两个人将他们视为了压迫新员工的黑心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