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的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明显没了笑意。
他跟孙言涛沉默地对视了几秒，突然重新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孙你在开玩笑是吧，哈哈哈，真把我吓到了，差点被你整到了……”
男人猛拍着一旁的座椅扶手，笑得腰都弯了下去，蜷缩在办公椅上，像一只臃肿的大虾。
但未等他说完，孙言涛便再次打断了他刚刚升起的笑意。
“我没有开玩笑哦，我是真的，想……要……辞……职!”
边说，孙言涛还学着主管的动作，伸出食指，每说一个字便向下压一次。
虽然他现在看不到自己的脸，但孙言涛相信，自己的笑应该比面前的主管更加瘆人。
终于，主管的黑脸上没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竟是慌张。
“你……你……这怎么行……不可能的……”
这出乎了孙言涛的预料，但却让他愈发兴奋。
“怎么会不~行~呢~，我是公司的员工，员工当然是可以辞职的吧。”
面前的主管几次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都没能说出完整的语句，只能发出些意义不明的音节。
他拉开抽屉，开始翻找起什么，动作完全没了拿小红花时的从容，不少文件和小物件被他甩在地上。
被员工视作珍宝的小红花和动物玩偶被他粗暴地扔开，不一会，他从最底层拉出来了一本装订成册的文件。
“辞职……辞职……辞职……”
主管慌忙翻开文件，边用手指着文件上的内容，边轻声念叨着，似乎在寻找相关内容。
快速翻看几页后，他似乎找到了想要寻找的内容。
食指顺着某段文字滑动，主管照着文件上的问题询问道：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如果我给你三朵小红花，你会改变主意吗？”
询问时，主管的头至始至终没有抬起，似乎在害怕抬头看见面前孙言涛的笑容。
“不，不会。”
“那五朵呢？”
“无论你给我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听到这话，主管的黑脸再次抬起，看向了孙言涛，一瞬间，又将目光移回了文件。
“员工非常坚决……非常坚决……”他又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文件提供的回应：
“你是否觉得缺乏工作的热情，不理解工作的意义？我觉得你可以去参观下我们创造出的伟大ai……”
“真的存在吗？所谓的ai，我到公司来从来没见过，如果你们有这么厉害的人工智能，为什么统计个小红花数量还要用什么光荣墙？”
听到这话，主管猛然站起，目光一下变得愤怒而恐惧。
“你……你在说些什么！”
“我是说，如果一个人在电脑前干点小学生都能干的工作就能做出什么伟大的ai，那这ai也太不值钱了。”
主管一脸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孙言涛，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反应过来，抓起一旁的座机，对着另一边高声嚎叫：
“保安部！保安部！赶紧过来。”
不一会，两个穿着蓝色保安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位正是之前说过自己在保安部工作的钱富安。
主管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早就没了之前的镇定，尖声喊道：
“把他带到禁闭室去！快！”
钱富安虽然一脸懵逼，但还是听从命令，和另一个保安一起将孙言涛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