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林璎抿着嘴唇,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副鸵鸟的样子。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百里锦裘无奈地笑笑,大手轻轻揉了揉林璎散落的青丝,“下次出门一定要多带些人,不要单独行动。”
眼看着自己混过去了,林璎忍不住松了口气,恢复了平常狗腿的模样:“那个……你要洗漱吗?我去帮你打点水……”
“这种小事让下人做就好了。”百里锦裘笑笑,“你好好休息吧,到安寝的时间了。”
林璎点点头,躺回了柔软的床铺上,心里默默喊系统:“反派好像信了?这下我应该安全了吧。”
[应该吧,谁知道呢。]系统漫不经心地说。
“对了,那些追杀我的人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系统极尽敷衍之能事,[我告诉过你,两年之内能再见到林琅,我就把莲鹤公主的记忆给你,到时候你也就知道了。]
“呵呵。”林璎冷笑,“所以你果然知道原因。”
[不知道。]系统摆烂。
……
十天后,厌火。
厌火是山地王国,国境中有十万大山,气候潮湿温热,经常下雨。
林琅顺着窗户伸手探了探潮湿的空气,手指上却接触到了冰凉的雨点,看来外面是下雨了。
他收回手,关上了窗户。
这里是厌火后宫的一间小宫殿。
事实上林琅的生活并不如林璎所想的一般不如意,反而可以说是风生水起。
厌火是女主王国,掌权者中不乏女子,而林琅现在的模样,是最能激发女性母性的存在。
林琅一到这里就装作一副乖巧的样子讨好了厌火女王,在宫殿中得到了一处栖身之所,不算豪华,但足以休憩。
林琅刚刚关上窗户,屋子里的烛火就跳动了一下,一个人影落在了烛光下。
林琅头也不回:“怎么了?让你们去查宝藏……不是说查不清楚别回来见我吗?”
“我们去见了孝林皇后……她也不清楚宝藏所在……”
“孝林不知道不是意料之中吗?”林琅稚嫩的嗓音冷漠至极,“藏宝的地点历来只掌握在皇室血脉手中。别告诉我你们就查到了这点东西。”
“您既然不知道藏宝的地点,那就意味着藏宝图在莲鹤公主手中……但是她被太子少傅牢牢看管在少傅府中……我们试图通过莲花寺的密道把她带走……但是失败了。”黑衣人低着头,告罪,“是属下无能。”
“你们对皇姐动手了?”林琅终于转过头来,他的眼神冷漠,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不……我们并没有伤到莲鹤公主,她身边有一个武艺高强的侍女,我们没能成功。”黑衣人低着头,不敢去看林琅的脸色。
“所以你们动手了,不仅没成功,还把蛇牙卫的存在暴露了。”林琅冷笑,“蠢货,扒了你的皮都不为过。”
“莲花寺的住持是我们的人,事情没有闹大,莲鹤公主也没有追查。”黑衣人深知这个瘦弱的少年手段多么狠辣,连忙狡辩,“事情没有惊动大理寺,还有回转余地,下次我们一定成功!”
“还有下次?”林琅实在是被女人的愚蠢气到了,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黑衣人脸上,把女人抽得侧翻在地,“皇姐是不会追查,不代表百里锦裘也会当做不知道!还想有下次?是想被那个瘸子连根拔起吗?!”
黑衣人不敢说话,心下却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商贾出身的瘸子而已,主子实在是忌惮太过了。
“算了,暂时不用查了。”林琅冷笑,“你们能把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好就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可是,宝藏万一落到魏王手里……”
“不必担心,”林琅勾唇笑了起来,声音中终于带上了一点这个年龄该有的欢快,“皇姐总会站在我这边的。”
……
也许是因为被刺杀的事情吓到了,林璎一连几天都病歪歪地在家待着,除了傅守蓉和孙明月来拜访了两回,一个外人都没见过。
“小姐,”喜春端着一碗中药走了进来,“该喝药了。”
“放那吧,一会再喝。”林璎恹恹地摆手。
前天晚上,她的心绞痛又犯了。她硬挺了半夜,最后还是没抗住,出去把喜春给弄醒了,喜春半夜去找云山笑,连带着百里锦裘也没能睡个好觉。
云山笑诊脉诊了半天,最后只得出了个心情积郁的结论,告诉她应该放松身心,多出去走走,顺便给她开了一副调养身体的中药。
明天百里锦裘休沐,她准备跟他一起出去转转,今天就先在家里待着吧。
林璎这样想着,让下人把矮榻搬到了花园里,再拎了一盒子点心过来,往树荫下就是一躺。
林璎常年病弱,身材娇小,颇有些弱不胜衣之感,再加上她那张柔美娇弱的脸蛋,太阳的光斑打在她苍白的皮肤上,好一副美人春乏图。
正当林璎靠在矮榻上昏昏欲睡之时,一个好听的男声突然喊醒了她:“喂!你是莲鹤公主吗?”
林璎一下子被惊醒了,她疑惑地四下看看,最终在围墙上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一个俊美又张扬的青年正趴在墙上,笑眯眯地看着她。他的头发微卷,似乎有罗浮人的血统,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笑起来还会露出两颗小虎牙,放到现代绝对是小姑娘最喜欢的类型。
但林璎相当有有夫之妇的自觉,她眯了眯眼问:“你谁?偷窥狂?”
喜春也被声音吵醒,快步走了出来,叫嚷起来:“登徒子,你赶紧从墙上下来,不然我就喊人了!”
青年眨了眨眼,有点苦恼地想了想,又问了一遍:“你是莲鹤公主吗?”
“喜春。”林璎懒得搭理他,只是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把他打下去。”
“是!小姐!”喜春说着,就要冲进房间去拿扫帚。
“等等!我不是登徒子……我是来找……”青年慌忙解释,却被喜春一笤拍了过来。
“什么事这么吵闹?”青衣也被惊动了,看到墙头的青年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皱了皱眉。
“青衣姐姐!”青年却好似认识青衣,立刻自来熟地喊。
青衣无奈地叹了口气,“二少爷,你为什么不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