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呢?”
和他这样的人待久了是会累的,任远山是这样想的。
况且,他的行为举止,真正的他,本就零分难以接受。
“明天再继续赶稿,好困呀。”
赵舒意又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和任远山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满满的困意。
任远山应了一声,控制着轮椅回到床边。
赵舒意把东西收拾好,扶着任远山,帮助他从轮椅躺到床上,花了一番功夫。
再接着,赵舒意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关了,也躺到床上。
“远山,你有自己的理想型吗?”
赵舒意拿着空调遥控器,把空调调成25度,然后再盖上一张薄被。
她平躺在床上,看着黑夜里的天花板,看向躺在她的右手边的任远山,忽然问。
现在,她和任远山躺在同一张床上,可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宽得还可以再装下另一个人。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任远山已经闭上双眼,听到赵舒意的问题,他睁开了眼睛。
“嗯……就是单纯想知道。”
赵舒意皱起柳眉,想了想,才回答。
她翻了身,从平躺的姿势变成侧躺,看到任远山的眼眸,发现他也在看着天花板。
“远山,其实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以前觉得你是很温柔的人,就是……温润如玉的公子类型。”
赵舒意看着他的眉眼,尽管是在黑暗之中,可是她还是将他的模样看得很清楚。
“而且,虽然你说过你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但是你那样笑着的时候,是真的很温柔。”
那样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
“那样的你,是我的理想型。”
赵舒意看着他,犹豫了几分钟,最后说出了这句话。
“还记得我在孔明灯上写下的话吗?”
任远山一直在听着赵舒意的话,听到她的话,不禁莞尔。
赵舒意被他这么一问,脑海里闪过他在孔明灯上写下的话。
“此时的海风,此刻的沙滩,还有二十来岁的你。”
“孔明灯将灭,河灯也将熄,可惜是三十岁的我。”
“也许我已不是最好的我,未来你会变成更好的你。”
赵舒意一字一句地将孔明灯上写下的内容念出来,而她注意到了任远山看向她时的诧异。
“没想过我会背下来吗?”
面对任远山的诧异,赵舒意笑得轻快。
任远山点点头,对她默认了。
“虽然我对此的解读不一定正确,而你也经常说我错的是遇到你。”
“可是,我觉得遇到你没有错。”
“在真正和你相处之前,那样的你的确会让我心动,那样的你完全就是我的理想型。”
“二十多岁的我,对恋爱,对婚姻是有期待的。虽然,在结婚之前,我已经做好和你只是有名无爱的夫妻的准备。”
“你说可惜是三十岁的你,我原来以为是可惜的,因为原来我的以为就和别人的以为一样,以为对于你而言,做任氏的掌控者是对的。”
“更何况,你那么努力,那理应是你得到的一切。”
赵舒意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无意识地朝任远山的位置挪动,靠得他近了一些。
“可是,我在海城听到你们的对话时,我才意识到,可惜的不是你因为车祸而到不了那个位置,而是可惜你之前从未按自己的想法过生活。”
赵舒意看着任远山,脑子里一边想着之前在海城听到任远山和任远川的聊天,又想到任远山和老爷子的谈话,还想到了沈森之和任远山之间的种种。
于是,她便一股脑的说了。
“所以你觉得可惜我遇到的是三十岁的你,可是我不觉得可惜,因为三十岁的你,就像你说的,因为车祸,你才有了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的契机。”
“不是也许你已不是最好的你,未来我会变成更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