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还请稍作休息，我还要去迎客。”文景澄拱手道。
赵羽点了点头，丝毫不在意。
文景澄有些失望的向外走去，短短片刻间，他就经历了大起大落，对赵羽的印象也是直线下降，他还想着，若是赵羽真的如同他爷爷所说的那般优秀，还能交个朋友，现在看来，只怕不是同路人啊。
赵羽喝着茶，听着外面出来的吆喝声：
“李家，送猫眼金珠三枚，金百两，丝绸……”
“户部尚书到，送古希先生真迹一副……”
……
人好像来的差不多了啊，户部尚书都到了。
赵羽如是想着。
突然。
他对面坐了个人。
赵羽一惊，想的太过出神，来人都没看见。
待看清那人面孔，顿时有些惊讶，慌忙起身行礼，“见过丞相大人。”
靠靠靠。
赵羽有些懵，这丞相这个点怎么会来着？
文正呵呵一笑，“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些时间，闲来无事，出来转转。”
赵羽不可置否。
出来转转就刚好转到自己这里了？
他不信。
文正轻咳一声，“怎么样，和景澄见过了？”
赵羽点了点头，“嗯，和他交流了一会。”
“景澄对于见你可是期待很久了呢。”
“什么感觉？”
赵羽无奈的耸了耸肩，“那他可能是有点失望吧。”
文正对这个结果看起来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的道：“倒也正常，老夫当初都看走眼了呢。”
赵羽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吧？怎么就突然被人瞧得上了？
这让他感觉有点不安啊。
“你对他怎么看？”文正有些好奇。
赵羽思考片刻，缓缓道：“年轻了点。”
“他让我去参加科举。”
文正顿时来了兴趣，“怎么，世子殿下对如今的科举有什么意见？”
“咳咳。”
“丞相大人可不能乱说。”
赵羽连忙道。
文正斜了他一眼，“就我们两个，但说无妨。”
赵羽悠悠的道：“不知道丞相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辈辈开荒比不上十年寒窗，十年寒窗比不上三代从商，三代从商也不如乌纱帽香。”
“大人以为如何？”
文正愣了一下，仔细考虑了一下，才开口道：“可若不经十年寒窗，又怎得那乌纱帽？”
赵羽摊了摊手，“这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乌纱帽。”
文正幽幽一叹，“世子殿下还真是目光如炬。”
身为丞相，他自然能理解赵羽所说，如今朝廷选官制度并不仅仅靠科举，甚至说，科举只占了无足轻重的一小部分。
剩下的，更多是恩荫，或者说，世卿世禄制。
科举起来的士子，其实是没有太多机会的。
世家，终究是世家啊。
“宁娶五姓女，不入帝王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不是一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