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说话啊，崽种！”
赵羽的咆哮声在屋内回荡着，此刻，他两眼通红，脸上神情极为恐怖。
听着赵羽的话，张宁默然，握刀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也没能想到，他们阻击外敌，舍生忘死，就是为了保护这样的东西。
林海涕泗横流，爬到赵羽脚下，“别动她们，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都是我的主意，你冲我来，你冲我来啊……”
“冲你来，就你这贱命，也配？”
赵羽森然笑道，“呵，放心吧，我现在不会杀她们。”
“不过，城外那些灾民想来心底会有些怨气的吧，他们要是听说了这个消息，再把她们丢到城门口……”
林海猛地瞪大双眼，消息传出去，这些灾民只怕是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寝其皮，她们若真被丢到人群里，后果他不敢想象。
“畜牲啊，你、你不当人子……”、
说着，林海气急攻心，一口血喷出，昏厥过去。
“杀人者人恒杀之。”
赵羽一甩袖袍，“下一家。”
一日之间，整个西宁，人人自危，血流成河。
那张名单，多是那天募捐的时候去的哪几家，挨家查去，贿赂县令，偷税漏税，官商勾结，欺压百姓，无清白之人。
赵羽面色冷漠，所过之处，皆抄，有丝毫反抗，皆斩。
所有人，尽皆押到衙门，等候发落。
西宁的局势，容不得他优柔寡断，方才说的数据，是刚统计出来的，只少不多……
这个“大工程”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满了赵羽住处的院子。
赵羽看着抱着账本整理的小吏，“整理好了吗？”
看见赵羽过来，那小吏身子一抖，畏畏缩缩的道：“回钦差大人，整理好了，所有账本都在这里了。”
赵羽看着成堆的账本，忽的叹了口气，以一隅可观整体，西宁如此，别的地方会不会也是如此，这还只是以林家为首的小家族罢了，放眼天启，大姓名望，又该如何？
天启，积弊已久啊……
看见赵羽叹气，脸色又极为阴沉，那小吏扑通一声跪下，“大人饶命啊，我坦白，我都坦白，大人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
“嗯？”
赵羽愣住了。
“大人，小人就偷偷拿了一两七钱银子，不用杀头吧？”
小吏可怜巴巴的看着赵羽，脸上写满了惶恐不安。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大人法外开恩啊！”
赵羽嘴角抽了抽，不打自招？自己有这么吓人了？
“按理说，贪了那么多，应该斩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小吏连忙追问。
看他那一副只要赵羽再多说一个字，马上就能哭出来的表情，赵羽挑了挑眉，“下不为例。”
“还有，多看看天启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