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旁，赵羽撕下兔腿，递给封薰。
封薰接过兔腿后，大快朵颐起来。“我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怎么，是打算让我堵？”赵羽艰难的咽下焦香的兔子，斜了封薰一眼。
“不要脸。”
封薰恶狠狠的咬了口兔腿。
嗯，这个味道对得起它的长相。
烤肉的味道非常好，不算太油腻，火候也刚刚好，封薰幸福的眯了眯眼。
赵羽满足的出了口气，悠悠的道：“放心吧，我不会杀你们，只是让你们做点事罢了，事成之后，是走是留，随你们。”
“至于我的身份，你也别问那么多，很快就会知道的。”
“切，不问就不问，神神秘秘的。”
封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今晚睡哪？”
“今晚你就睡马车里，不用管我。”赵羽淡淡的说道。
封薰松了口气，心里还有一丝小失落。
次日一大早。
赵羽就醒了，至于为什么醒那么早，当然不是因为他作息有多规律，而是因为……石头太硬了！！
他揉着酸疼的脖子，向着马车走去。
掀开帘子，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宽阔的马车里，封薰静静的躺着，脸上没了白日清醒时的英气，反而带着几分恬淡、安宁，本来看着还挺美好，可再仔细看，一丝晶莹顺着嘴角流下。
赵羽咬了咬牙，她睡得倒香，可怜自己，在那又冷又硬的石头上睡了一夜。
“少爷起那么早？”老徐听见动静，轻声问道，
赵羽放下车帘，眯着眼问道：“还有多久到西宁？”
虽然这一路上挺轻松的，可赵羽可没忘，这次来是有正事的，路上行程一点没耽误，甚至没在客栈休息。
老徐思索了一下，“回殿下，今日赶一下行程，下午应该就能到。”
“那就赶一下。”赵羽揉了揉眉心，这赶路还真累，就这他还是坐的马车。
到了中午，路边已经偶尔能见到流民了。
脸色蜡黄，瘦骨嶙峋，两眼无神，衣服破破烂烂，见到赵羽的队伍也只是麻木的看了一眼，没有丝毫反应。看见这些人，赵羽心情一点点沉重起来。
他让队伍停下，拉住一个老头询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苦难在这位老人身上留下了太深的痕迹，他张开嘴，露出一口黄牙，苦涩道：“去旁边的临县，西宁城门禁闭，那些官老爷们下令，禁止任何人出入，我们这些城外的农民，只能去其他地方看看，说不得还有活着的希望。”
赵羽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你们去那里怎么生活？”
老头麻木的说道：“地都没了，粮食也没了，颗粒无收也就罢了，粮价比我们的命还贵，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做个下人，能糊口就不错了。”
“毕竟，能活，谁过想死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多活一天是一天。”
“再说了，已经死了好多人了，想我这样的，还能说话，都是老天眷顾了。”
赵羽叹了口气，“城外像你们这样的人有多少？”
老头眼底突然浮现出一抹恐惧，话音苍凉道：“好几万呢，草、树叶、树皮，都吃干净了，有些有良心的，饿急眼了，就吃土，至于那些没良心的，易子而食，烧杀抢掠，乱成一团……”
“啊。”
马车内突然传出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