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然骤然回眸,她也刚好对上了玄灵宗弟子中那道阴沉的视线。
她扬起眉毛,冲沈暗微笑。
四年了,真是许久未见。
沈暗有一张好面孔,声色也清亮明朗,和她记忆里的声音相似无比,她便生起了期待,生起了盼望。
被利用了感情,企图替代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对她产生了肮脏的心思……恶心,被揭穿后恼羞成怒,辱骂她心中的那抹光。
就不该治好她的舌头。
初然盯着沈暗,过往接连侵袭着她的大脑,如今再见到这个人,她倒没有那么厌恶她了。
莫非是因为真正的十四已经留在了她的身边?
可是十四现在却与她分离了,因为这个破山。
初然转移注意力,听着唐午说着沈骨根基被毁的事情,心脏酸疼。
离开她,是因为出了事没赶回来,被邪灵师割喉,一定很痛,还有心脏,被剖心了么?
好想看看她的伤疤,当初是怎么艰难活下来的,为什么血麟没能保护她,被邪灵师夺走了么?那血麟是母亲留给她的宝物,难道没有用么?
初然咬了咬下唇,握紧了腰间挂着的雪玉,她不能离开十四,她现在已经爱上了还是沈骨的十四,她要保护她。
没握紧的手,不能再放开了。
“师兄,祁……祁掌门。”厉燃走向唐午和祁淼,祁淼神色淡淡,抱着胳膊看他,“怎么样?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知山是没有边界的。”
“我信你说的话。”厉燃道,“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你问我?”祁淼扬起眉毛。
厉燃理所当然,“当然问你了,你不是最聪明的吗?”
“呵,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祁淼似笑非笑,厉燃想了想,“大概是从你不理我开始。”
祁淼笑容消失了,她狠狠瞪了厉燃一眼,冷淡道:“厉峰主,还请你与唐峰主为我们开路。”
厉燃叉着腰,不明白了祁淼为什么又生气了,他撇了撇嘴,大步流星向前走,唐午挥着扇,笑而不语。
星辰宗弟子们纷纷跟随,唐午则忧愁地看着被叶漫止搀扶着的夜远星,“远星,你可还好?”
“师尊不必太过担心我,我已服了丹药。”夜远星道,唐午摸摸她的头,“这些年辛苦你了,受这寒毒侵扰。”
夜远星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寒毒而已,弟子曾经历过比这还难熬的日子。”
唐午想说什么,但还是沉默了。
“漫止,你好生看顾她。”
叶漫止道:“师叔你放心。”
初然走在她们后面,忽觉太阳穴刺疼了一下,她微蹙着眉,刚踩上过河的桥,一种眩晕之感便涌上大脑——她身形猛然一晃,不受控制地朝后踉跄退了好几步。
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扶住了她。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