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高耸的城头下,紧闭的城门外,一个人巨大的木桩不知何时插立在地上,一个人被绑着,两个魁梧壮硕的男子,正在用粗鞭拷打着,另外两人,时不时似乎还用什么强行往其嘴里塞东西。
“这”
尸埕骑着战马,一大把年纪的他,此刻远远便看到,那被绑着的人,赫然正是白衍的大伯,刹那间,尸埕脸颊上变得惨白,老浊的双眼,满是绝望。
尸埕恨不得亲自去问问魏王假,魏王假是疯了吗?居然在这时候,如此对待秦使,并且这人,还是白衍的血亲族人!
原本白衍水淹大梁,是没有名分的。
恍惚间。
尸埕的身子都有些摇摇晃晃,几乎坠落战马,恍惚间,尸埕似哭似笑的发出声音,摇摇头,慢慢闭上眼睛。
“将军,末将愿意率领将士,前去救人!”
宴茂这时候,一双腿缓缓动了动马镫,战马往前走两步后,宴茂驾驭着战马来到白衍面前,拱手对着白衍说道。
“将军,末将亦愿前往救人!”
“将军,末将请令,让末将前去,定能救人归来!”
见到宴茂的举动,不管是其他铁骑将领,还是边骑将领虞和、惠普等人,纷纷都对着白衍拱手请令。
这一刻,所有人纷纷都看向白衍。
宴茂、惠普等人与于奉、虞鲁等人的区别,这一刻能明显的区分出来,等当于奉、虞鲁等人,也准备开口表态,愿意领兵去救人的时候,却看见白衍摇头。
“城头上全是魏卒,救人,便是送死”
白衍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大梁的城门突然缓缓打开,几名宦官突然带着一辆木推车,急匆匆的跑出来。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随后所有人便看到,那些宦官把白衍大伯从木棍上接下来,随后绑在木拖车上后,做好一切后,便驱赶马儿拖着木拖车,朝着秦军大营这里送来。
魏国似乎准备放人归来?
宴茂看到这一幕,脸上那刀疤旁,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大梁城,转过头,示意一个亲信骑马上去接人。
顿时宴茂身旁的一个将士,连忙骑着马,朝着大梁城城头驾马赶去,许久后骑马到木拖车旁,方才调转战马,驱赶木拖车返回边骑大营这边。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
即便是昝寿、仲右有所准备,然而等木拖车回来时,亲眼看到白衍大伯的模样,都依旧忍不住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
只见木拖车上的大伯,已经奄奄一息,浑身都是血迹伤口,那些伤口似乎都像是被什么撕咬过的,一边耳朵,两只手掌都已经不见踪影,只有绑着的布在伤口上渗着黑褐色的血,更让人惊恐的是,在其嘴上,满嘴都满是犬类的排泄物。
再往下看,除了满是伤口的上半身外,下体处居然也有血迹,而两条腿似乎都已经被打断。
昝寿、仲右见到当初拦他们下来的白衍亲伯,如今落得如此下场,脑海里一片空白,这还能救活吗?恐怕救活之后,日后也是一个不能走,也没有手的人,还有那下体
想到两日前,是他们二人,让其去大梁,一时间,二人都忍不住满是愧疚的看向白衍一眼,感觉是他们害了白衍的亲伯一般。
“将军,魏王欺人太甚!”
“魏王此举不仅是在辱将军,亦是在羞辱秦国!”
于奉、虞鲁等一众将军,看着白衍亲伯的模样后,都忍不住义愤填膺的看向白衍,要知道这男子可是将军的亲伯,此行更是以使臣的身份,前往大梁。
魏王假的举动,已经远远超出一般的羞辱,不仅是羞辱将军,更是在羞辱秦国!
木拖车旁。
白衍骑着战马,都能闻到大伯嘴里那恶臭味,看着大伯凄惨的模样,白衍目光满是复杂,大伯若是不贪婪的话,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从小的时候,就仗着祖父偏心以及兄长的身份,喜欢占便宜,到后面不管是明里暗里,都想坑掉父母手里的钱财,再到后面偷走他的钱财与马儿,最终更是贪婪的想争夺功劳。
虽然不知道大伯在大梁城内,到底经历什么,但大伯这副模样,显然是被折磨过的,这算是报应吗?
听着四周其他将军愤慨之言,白衍心中满是复杂。
“凿渠放水!”
白衍望着远处的大梁城,轻声下令道,在转身离开前,看了失魂落魄的尸埕一眼,方才继续离去。
“诺!”
宴茂对着白衍接令道,看着白衍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大梁城,宴茂的眼神,逐渐露出凶狠的目光。
隗状望着这一幕,也看向大梁城,他也没想到,白衍亲伯出使大梁后,居然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