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应当是担心嬴政下令灭燕!”
魏老看完竹简后,收起竹简放在木桌上,轻声说道。
木窗前。
白衍听到魏老的话,转过头,看着魏老那苍老的脸颊,摇了摇头。
“或许并非如此!”
白衍说道,随后在魏老那疑惑的注视下,缓缓起身。
魏老疑惑的望着白衍,从书房内的一个书架上取下数卷竹简过来,有些疑惑。
“这些都是此前命人去燕国,得到的消息!”
白衍把竹简全都放在木桌上,让魏老看。
魏老对于白衍一直在暗地里调查燕国,并不觉得奇怪,毕竟白衍在雁门领兵,与燕国靠的很近。
但魏老很好奇方才白衍那句话的意思。
带着疑惑,魏老看了自己弟子一眼,随后伸手拿起一卷卷竹简看起来。
随着看完一卷卷竹简,魏老眉头不断紧锁起来。
到后面,当看到竹简中,田光已经死了的消息,魏老童孔一缩。
“田光死了?”
魏老一脸错愕,失神的看着手中竹简内写着的事情。
“老师认识田光?”
白衍看见魏老的模样,轻声问道。
田光死的时间,若是白衍没有记错,那时候他方才出兵前往赵国,魏老人已经在上郡高奴。
书房内静悄悄的,几息后,魏老一脸无奈的叹息一声,点点头。
“我与他,已经足足认识四十多年!”
魏老老浊的双眼突然露出忧伤的神情,这是白衍从未见过的模样。
而听着魏老的话,白衍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认识四十多年,如此一个好友传来死讯,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好受。
“老夫此前还想着,若是那田光知道,你白衍是我魏辙的徒弟,恐怕要气得跳起来,还不知道骂出什么气人的话!”
魏老说道这里,摇了摇头,伤感的双眼中,略微闪烁丝许泪光:“没想到啊!他都没机会骂我。”
木桌前。
白衍看着魏老的模样,能感受到魏老的痛苦,当初他何尝不是。
当初他与梁朗、俞睢他们一起相处不久,但在营地内一起吃喝,一起住在一起,一起操练、聊天。
那是白衍从小到大,第一次拥有好友,而且还是独自一人离家万里之外的地方,在离开家人后,白衍一直庆幸能碰上俞睢他们。
然而后面阳城一别之后,直至今日,白衍回想起来,心中都还压抑难受。
若是当初在阳城。
自己无论如何拦下他们,那该多好!
以如今自己的爵位与权利,大可让他们在军中磨炼,日后一起纵横沙场。
然而眼下。
自己在,而好友除了珪,已经再无一人。
彼时在蓝田的一幕幕,那些人,只能成为回忆,在脑海之中回想,而他们一个个人,也变成自己最大的遗憾,永远都无法再弥补。
“你怀疑燕丹想要刺杀嬴政?”
魏老的话响起。
白衍回过神,忍下心中的伤感,看向魏老,缓缓点点头。
“应当是,不过也有很小的几率,是白衍多虑!”
白衍解释道,没有告诉魏老是百分百的把握,而是按照正常而言,告诉魏老也有很小的可能是自己多疑。
带着一丝担忧,白衍看向魏老。
“弟子曾经命人打探过那田光,想必老师也清楚,那田光为人!”
白衍说道。
老师这个称呼,在春秋时期便有,是夫子延伸而来,后来逐渐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