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
三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看着少年。
话都没有说绝,因为即使是带着丝许逼迫,三个中年男子依旧不想与少年撕破脸。
安静的气氛下。
许久。
少年终于开口,不过让三名中年男子意外的是,少年没有着急开口答应、拒绝,而是反问一句。
“方才叔父可是说将君竹嫁到我府上?”
白衍开口问道。
说话间,白衍看向白裕,随后转头看向白伯、以及白君竹的父亲白岩。
闻言。
白裕没有开口,而是转过头,看向仲兄白岩。
白岩看向白衍,与白衍的目光对视。
“是!”
白岩点点头。
不管是在秦国还是在其他诸侯国,入赘的男子,特别是入赘士族的人,地位很低很低。
就比如在魏国,按照魏户律,赘婿是不能立户的,就是不管任何情况,都不允许拥有自己的土地和住房,更不能做官,而且是包括子嗣和孙子在内,三代不能做官。
而在秦国更甚,赘婿的地位不仅与贱婢一样,甚至被家人、孩子杀死,杀死赘婿的人也会无罪。
故而以白衍如今的地位,白氏自然不会让白衍入赘,而是将君竹送到白衍的府邸。
“白衍尚有一问!”
白衍听完白岩的话,随后想了想:“衍冒昧猜测,此前王上如此信任衍,应当是白氏已经把衍的真实身份,告知王上!”
一句话,说到后面,白衍的眼神不动声色的看向面前三人。
对于这件事情,白衍心里一直都有数。
木桌前,烛灯下的白伯听到白衍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心虚,就连白裕与白岩,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因为当初白氏亲口答应少年不说出其身份。
但奈何这少年后面,本领之强,能耐之大,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再瞒下去,就要出事!
“白氏不能欺骗王上,而且这也是为你好!况且你来秦国,也是为了撑起邹氏门楣。”
白裕叹息一声,想了想,解释道。
白裕没有选择隐瞒白衍,因为与白衍接触就了之后,白裕很清楚白衍的聪明,眼下既然谈及,那还是不要隐瞒得好,否则日后心生隔阂。
然而随着白裕的话音落下。
“若真是如此,为何白氏自始至终,从不书信告知白衍?”
白衍问道。
一句话,顷刻间便让白裕瞪大眼睛,一脸疑惑的转过头,看向伯兄白伯。
就连白岩也转过头,眉头紧锁的看向白伯。
昔日书信告知一事,白裕与白岩都不在府邸,一切都是父亲白仲以及兄长商议后的决定,他们二人一直以为是,在禀报王上之时,也应当告知白衍。
怎么眼下白衍却说,自始至终都没收到书信?
“这?”
面对白裕、白岩的目光,白伯也有些懵:“我以为父亲命人告知贤侄!”
白伯此刻额头忍不住浮现汗渍,背后发凉。
直到这时候白伯才意识到,当初的疏忽。
“此事是白氏之过,贤侄可有告知王上?”
白岩看着白伯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时候转过头,看向白衍。
其实白岩有预感,王上能如此厚信白衍,恐怕白衍也自己禀报过其身份。
若是白衍没有禀报,只有白氏禀报,恐怕这其中,不说酿成无比严重的后果,但至少王上信任白氏,应当在白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