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黎亲自抱着她去洗澡。泡在偌大的热腾腾的池子里，皎月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但她仍然很虚弱，楚九黎也下了水，帮她搓着背。
两个人虽然已经很亲密了，但是，也没有这般亲密过。
皎月有些不适应，一直往一旁躲。可她其实没什么力气，没反抗几下就被对方给捞在怀里，低笑着：“躲什么躲，你身上还有哪处没被我看过！”
皎月就愠怒地瞪了他一眼，只是连那眼神也很无力，倒好似是在撒娇。
楚九黎就拿了宽大的浴巾在热腾腾的水汽中围住了她：“好了，不逗你了。你放心，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舍得动你！”
即使在热腾腾的水中，皎月的脸色也苍白得好像是从冰窖里爬出来的一样。
皎月被围上浴巾，这才觉得安全了些，她半靠在对方怀里，安静地泡着热水。
楚九黎果真不闹她，只温柔地帮她抚着背，一下又一下，十分耐心。
皎月精神上很疲惫，但大脑却很清醒。
这种感觉也是很痛苦的，因为以她现在的状况应该要好好睡一觉才能恢复，但是她却无法入睡。
楚九黎将她拥在怀里，为她抚背，又用略微粗糙的拇指揉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心，竭力让她好受一些。
好半晌，皎月才终于喟叹一般低吟出声。
楚九黎就细细观察着她的脸色：“好点了吗？”
皎月点点头，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皎皎，你在我身边，其实不用担心别人会对你再用引魂香！我能护得住你！”楚九黎忽轻声道。
他的神情很认真，看得出来这是他刚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皎月看了他一眼。
楚九黎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又低低道：“你放心，皎皎，我早就发过誓，此生绝不会再对你用引魂香！”
为了大业，为了身份、地位，为了将来，他牺牲了自己喜欢的人，已经为楚皇拿到了他想要的。他已经深深地伤害过她，他不会再伤害她再一次！
皎月的小脸在腾腾的热气中带了一抹苍白和坚定：“九郎，我信你！但是，我更愿意将命运掌控在我自己手里，而不是倚仗着你的保护！”她轻声：“你该明白，我不是甘愿被关在笼子里安详尊荣的金丝雀，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你可以帮我，但有些事情你代替不了我！”
楚九黎薄唇紧绷，倏忽紧紧握住她的手。
他一双漆黑如古谭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皎月平静地与他对视：“九郎，你知道刚才在引魂香的作用下，我想的是什么吗？”
对上对方的眼神，她轻声：“是复仇！九郎，周叔康必定要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无论是阿启还是我，我们都不会放弃复仇！只有复仇才会给我力量。”
楚九黎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没有吭声，只是紧紧、紧紧抱住了她。
等在池子里泡得脚指头都发白了，皎月才懒洋洋地从水里出来。
她那莹润如玉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昨日他留下的痕迹，楚九黎已经收拾好情绪，专注地看着她，当看到她那两片玉白雪丘上红肿的指痕和吻痕时，想象着昨日那里的触感，他身体里的某一处就慢慢清醒了。
刚才，他几乎是全无杂念，只为皎月担心，恨不能以身替之，但这会儿，他那属于男人的欲望就抬起了头。
皎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拿了外袍裹住自己，冲他皱皱鼻子，就抬脚向外走去。
楚九黎也哗啦一声忙从水中起来，披了黑袍跟过去。
在屋子的拐角处，他劫到了她，将她裹入自己的怀中，两个人身上都冒着微微的热气。皎月有些抗拒，半是挣扎半是撒娇：“九郎，我今天很累……”
“知道。”楚九黎也没多做什么，只是将她抱在怀里：“我不动你，只是抱抱你。”
靠着墙角抱了她好一会儿，他似乎才将欲望压了下去，长舒口气，从她脖颈处抬起头问：“饿不饿，吃不吃东西？”
皎月摇头，每次用过引魂香后，她的胃口都不好。
楚九黎也不勉强：“那我让厨房为你留着火，半夜饿了起来再吃。”
皎月就忍不住笑：“一回两回也就罢了，天天半夜起来吃东西，像什么话。”
楚九黎便拥着她向床边走去，语气淡淡：“怎么，你还怕有人说闲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