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实不相瞒，我们这些人的纺织厂规模较小，所以在行业内不受待见。不光工商局、市监局针对我们，连公安局也时常找我们麻烦。”贾霍无奈地低下头，似乎对不公的遭遇感到失望。
“这和你们跟踪我有什么关系？”白江波继续质问道，但语气相对缓和一些。
“因为我们是在市局见到的你，又听说你想收购纺织厂，所以才暗中跟过来。唉，被无端针对这么多年，我们已经有些倦了，所以想把手里的工厂盘出去，不知您有没有意向接手？”
贾霍绕了半天，终于回归正题。
“你们不想干了？”白江波有些意外。
众人纷纷点点头，阐述自己有多不容易，汪奇甚至掩面而泣。
“我们斗不过他们，只能任人欺凌，甚至家人受到威胁。现在想想，还是不干了为好。”汪奇哭声凄厉，难免让人动容。
可惜白江波清醒得很，没有因同情失去理智。
“感谢你们的介绍，让我了解勃北纺织业的实情。这么看来，我还是不入行为妙。这么黑暗的环境，不如会京海继续做房地产。”
众人目瞪口呆。
他们本想装装可怜，让自己的行为更合理些。
没想到白江波人间清醒，压根不吃他们这套。
汪奇也有些用力过猛，彻底打乱他们的计划。
“白先生不要太担心，我们因为体量小，所以才被欺负。如果您一次性收购多家纺织厂，加起来能排在业内中等水平，那就不会有人为难你了。”
“再加上勃北的优惠政策很好，对化工产业和纺织业的扶持力度很大，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赔本。我们这样都能赚到些小钱，您就更不在话下了。”
为了脱手自己的工厂，贾霍又帮勃北当局说起好话，还借此恭维了白江波一句。
白江波感觉非常受用，便托着下巴思索起来。
九位老板轮番上任，把自己描绘成受害者，但对纺织厂大加赞扬。
听起来好像他们九人时运不济，其他人一旦接手就能赚大钱。
白江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只要是这群人主动，杀起价来就很轻松。
但他不能轻易接受，不然容易引起疑心。
这种欲拒还迎、看不破说破的态度，搞得这群人心里非常难受。
“不知白老板在京海做什么生意？哪怕这次打不成合作，大家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贾霍立马改变战术。
既然简单地推销不起作用，那么他要试试迂回战术。
“哎，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也就搞一搞房地产，一点点小生意罢了。”白江波谦虚地摆摆手，但语气一点都不谦虚。
“您这哪里是小生意？和我们比起来，您简直就是大老板。失敬失敬，刚刚多有怠慢。”郭承立马打起配合，变着花样地捧着白江波。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贾霍小声问道。
“无妨，直说便是。”白江波哈哈笑着，好像被恭维得忘乎所以。
“房地产行业可比纺织业赚钱，为什么白老哥费力不讨好，准备进军纺织业。没有瞧不起您的意思，只是单纯有些好奇。”贾霍小心打探着。
“唉，还不是因为你们嫂子。好端端的贵妇人不做，非要去搞什么服装行业。现在嫌弃市面上的面料，又要我帮她解决问题。没办法，谁让我是疼老婆的人呢？硬着头皮也要试试看。”白江波喝了一口闷酒，表情显得很无奈。
贾霍暗暗握拳，他想听的就是这个。
有了话题之后，推销才更有效果。
借着今天这个机会，一定要把工厂盘出去。
王牌推销员申请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