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集体碰头的老板们立刻察觉情况不对劲。
平时他们最多两三个人在市局撞面，今天九个人全部集齐，估计要发生大事了。
难不成要对他们动手？
律师明明说过，他们现在很安全。
难不成他们得罪了什么人？
每个人都慌得要死，可他们不能进行交流，只能进行眼神沟通。
在互相见面后，九位老板立马被分开，带到小房间进行问话。
这是经典的囚徒困境，让他们见一面也是为了营造这个困境。
并且这次问话的内容犀利得多，平时只是问一问业绩，这次直接调去了税务局的数据，开始对工厂进行全方面的分析和问询。
好几个人被问得满头大汗，但都没有说出重要的信息。
他们九个人是相识的，早就考虑过这种情况，由此产生了默契的约定。
一个人承认骗补行为，所有人都要被调查，所以囚徒困境对他们来说作用不大。
只要熬过这24小时，出去之后照样肆意妄为。
这一点安长林和经侦支队都清楚，所以他们没想着一步到位，这么做只是在给压力。
贾霍是这九个人中胆子最小的，平时协助调查时很拘谨，现在更是紧张的不行。
可是一涉及到赚钱，他的胆子立马大了起来，所以才会有躺着吃补贴的行为。
安长林把他作为了突破口。
询问室中，两个警员正在问话，贾霍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他的回答很圆滑，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
对话越来越少，慢慢停了下来。
贾霍无所事事，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沉默多时，其中一个警员叹了口气。
“唉，这都几点了，还没人来换班，我都快渴死了！”
“呵，得了吧。现在都忙着呢，待会有人来送饭就不错了。”
“啊？就我们队审讯任务中，其他支队不是挺闲的吗？”
另一个警员抬起头看了贾霍一眼，发现后者好像睡着了，便压低声音说道：“我偷偷告诉你，千万别声张，这件事我也是刚刚听说的。”
“我保证不往外说。”
“首都有个老板被骗，没损失太多，但他咽不下这口气。那个老板关系有点硬，最后闹到省工商局。据说省里听了很生气，要派联合调查组过来，所以我们要提前摸好情况，不然我们也得遭殃。”
“嚯，这么严重？不过这挺好的，我们查不出什么，但调查组的权限高得多。哎，你说的那个老板是休息室那个吗？”警员继续追问道。
“不是，那位是来勃北投资的，和咱局长有点关系。但听说勃北纺织业名声不好，他就想来经侦打听打听。可惜人都忙着，就让他休息休息。”
“现在还敢投资纺织业？调查组来了不得掉一层皮？这人未免也太倒霉了，要不要提醒一下？”
“你别多事，局长都没发话，你急什么？我估计局长和他关系不太好，所以”
“我懂我懂，啧啧啧”
两个警员轻声议论着，贾霍竖起耳朵猛猛偷听，冷汗不由自主地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