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钱，我是大少爷……哈哈”一个孩子学着大人的声音笑道。
“哈哈……你是大少爷，我还是大将军勒！”
“我有钱，有人追杀我……我们早就听腻了。”又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真正警署人来的时候，早吓得屁滚尿流了，哈哈……”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你一句我一句，这个场景让戾翰飞突然愣住。
一番折腾下来，戾翰飞感到很疲惫，很冷也很饿，看了一眼身上的单薄衬衣，又小又破，还到处漏风。
不冷才怪，戾翰飞竟然不自觉地笑了笑。
这种转变让他自己都感觉来的太突然。
戾翰飞低着头拖着一只残腿慢慢地往前走去，就像古龙小说里傅红雪走路那样，走得很慢，样子也很奇怪，右脚先迈出一步后，左腿才慢慢地从地上跟着拖过去，右脚又才再向前迈出一步。
戾翰飞走了不到十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因为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戾翰飞本想发火，很快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何必计较太多，人生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开悟就在瞬间而已。
当他抬起头来，眼前是一份小笼包，还冒着热气。
这是……给我的？
“看来，世上还是有好人。”
戾翰飞的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暖意，感觉很温暖。
小女孩十一岁左右的样子，还带着白色的帽子，在金光灿灿的晨光包围中，她笑起来很好看，就像天使一样的存在。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他在梦中见过，就是现在这个场景，那种感觉和现在一模一样。
她在山上刨烂了一双手，集齐了两斤蕨根，然后跋山涉水从市集上给他换来水果糖……
这种久违的人间亲情唤起了戾翰飞大脑深处的记忆。
那是姐姐，我叫贾岳。
戾翰飞有点想哭，他记得那双本也该是纤细柔嫩的双手布满了血斑，那是蕨枝划的，刺尖扎的……
戾翰飞伸出手去，嘴里喃喃地叫着“姐姐”。
他刚刚伸出去的手又突然缩回，在自己身上寻找起来。
“虎魄呢……”
结果让他感到有些无助。
“啊……”随着一声尖叫，小女孩被人推翻在地，连同她手里的小笼包也散落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野种，你装什么好人？”
几个比她几乎高了半个头的女孩子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这还不算，那个扎着马尾辫的高个子女孩更是上前去将她的书包给扯下来。
白帽子女孩想要冲过去护住自己的书包，被另外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挤在身后，只能任由那个马尾辫女孩将她的书全部倒在地上。
虽然今天早上有太阳，但是前几天一直在下雨，地上湿漉漉的，到处都是积水，所以，那些书都被地上的雨水给打湿了，有的还沾满了黑泥。
这小小年纪就开始欺负人，长大了还得了。
戾翰飞愤怒了，大呵一声“住手”，正要上前去扶那白帽子女孩。
这时，几个女孩子都惊讶地看向他身后，还不等戾翰飞回头，就突然被敲了一记闷棍，顿时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