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空无一人,床头放着花篮,手机,和一些随身物品。
谢泽华拎着早餐,抱着个玩具熊,正往病房的方向走来。
刚下电梯,来到走廊,就看见沈念慈慢吞吞地的扶着墙往外走,像是在寻找什么。
她穿了一件单薄的病服,那病服宽大,衬的她更是小小一只,看起来失魂落魄,一只脚还没穿鞋。
女孩无依无靠的样子,刺痛了他的心。
谢泽华喉咙一紧,二话不说,上去扶住沈念慈,“念慈,你怎么出来了?”
看见男人俊秀英挺的脸,听见他如此亲昵地喊自己的名字,沈念慈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努力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泽华?是你吗?”
看着她黑漆漆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男人又欣慰又心疼,他干脆抱起沈念慈,皱眉埋怨道,“这里的护士干什么吃的,就这么让病人乱跑?”
“不是,不是。”沈念慈低下头,“我想找你,我刚醒,不知道找谁”
谢泽华心里一酸,又将人往怀里紧了紧。
众目睽睽下被这么抱着,沈念慈有些害羞地抓着男人衬衫的领口。
男人的动作轻柔,像羽毛一样,将她缓缓放在床铺上,又将被角掖好。
“饿不饿?”谢泽华蹲在床边,帮沈念慈理理头发,语气温柔,和以前判若两人,“想吃什么吗?有没有不舒服的?”
沈念慈借着摇头,往后躲了躲。说实话,现在她还不太能适应谢泽华这个态度,之前那个独断专行的男人忽然变得柔情似水,跨度有点大。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忽然就心安了。
那晚,当他闯进客房的瞬间,暴打路明的时候,沈念慈忽然什么都不怕了。
谢泽华看她的神情呆呆的,以为她还在害怕。
他也不善言辞,就默默地握着她的手,在一旁陪着她。
这两天,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沈念慈床边,她受了惊吓,高烧不退,神志一直不太清醒,直到今天早上,她烧的没那么厉害了,公安局又催得紧,谢泽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两个小时,去公安做了趟笔录。
沈念慈垂着头,看见谢泽华包着纱布的手指,想起那晚他发了疯般殴打路明的样子。
“疼不疼啊?”她心疼地摸了摸谢泽华的手,“都骨折了,你下那么重的手干嘛,万一打坏了,他赖上你了,怎么办 ”
看见沈念慈心疼地眼神,谢泽华觉得自己还能再断几根手指。
“我看他那样对你,我控制不住自己。”谢泽华沉着黑眸,“要不是阿皓他们拉住我,我已经把人打死了,现在吃牢饭的就是我了。”
沈念慈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要是坐牢,我就搬到监狱附近,天天烧饭送给你吃。”她想了半天,认真地说。
谢泽华最喜欢看她这认真又笨拙的样子,“无所谓,路明他该死,我正好为民除害。”
说到为民除害,他又正了正神色,“路明和唐小蕊已经被拘留了。李建国和张卫华也自首了。”
望着沈念慈紧张的神情,他语气轻松,试图让她放松心情,“那个唐小蕊,一听自己要被判刑,吓的什么都招了,警方一定能够在她身上问出大量关于唐氏陷害沈氏的信息。你放心,沈氏真相大白之日,越来越近了。”
说完,他再次握住沈念慈的手,“我答应过你,沈氏的事,整个c城只有我谢家能办,这一次,我一定帮你还沈氏一个公道。”
真相大白。
还沈氏一个公道。
听见这个消息的沈念慈呆住了,两行清泪顿时滑落。
她独自一个人熬过了那么多艰难险阻,度过了那么多危机四伏的夜,尽管从未想过放弃,哪怕愿意舍命去拼,也从未看到过一丝曙光。
此时,看着男人坚定的眼神,沈念慈再也忍不住,扑进谢泽华怀里,放声大哭。
谢泽华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脑勺,眼里满是忧柔。
正在这时,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谢总。”
齐皓的语气有些凝重,“路氏出手了,如果后天之前,我们还拿不出切实的证据证明路氏陷害过沈氏,那路明就要被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