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唐小蕊身子一松，手机吧嗒掉在地上，她眼睛呆滞地看着地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唐宝娟捡起她的手机，看了一眼，脸色也彻底变得惨白。
如果这些事情扩散，且不论真假，也会给一向营造慈善人设的唐氏一记重创。
最起码，明年市里的先进集体，优秀民营企业等表彰，彻底没了。
在市领导面前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
总而言之，就是蝴蝶效应。
“谢总，我们道歉。”唐宝娟想息事宁人，“恒丰那块地，我们不要了。”
谢泽华站了起来，“唐董，这可不是我说的。”
“当然。”唐宝娟惨笑一声，拿出电子合同的模板填好，发给谢泽华。
“沈小姐，当年我们家唐小蕊年少无知。”她又转向沈念慈，”伤害了你，我代她向你道歉。”
她拖着瘫在地上已经傻掉的唐小蕊，按着她的头，给沈念慈鞠了个躬。
“这是两百万。”唐宝娟给她一张卡，“你现在就可以去提出来。”
沈念慈转过身，豆大的眼泪往下砸落。
砸在手上，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自己一生无法抹去的伤，就这样在生意场上，成了他人利益往来的筹码。
多好笑。
她怎么接受，她当然不能接受。
然而她知道，此时谢泽华的目的达成，自己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她拉开门，刚要离开，手腕却被人捉住。
“戏没完呢，”谢泽华起身拉住他，在她耳边道，“看完再走。”
这语气不是命令，而是商量。
“我不看了。”沈念慈暗暗甩开谢泽华，低声道，“我任务完成了，谢总，我下班了。”
谢泽华一愣。
“两分钟。”他再次挽留，“两分钟都不行？”
沈念慈淡淡笑了笑。
她仰起脸，望着谢泽华，眼里分明还盛满了泪珠，但她却拼尽全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您付我加班费。”
“沈念慈你？！”
谢泽华一辈子没这样挽留过人，沈念慈这两句话，就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
算了算了。
被这个女人又打耳光，又拒绝，又甩脸色
才不跟女人计较，反正只要能拿到地就行。
他安慰自己。
“唐小蕊！”
可是火气上来了，一时半会下不去，谢泽华只能对着唐小蕊开火，“跟沈念慈道歉！”
唐小蕊浑身一抖，绝望地看了谢泽华，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李建国和张卫华。
她在同学群的名声毁了，在谢泽华面前的形象毁了，也失去了唐宝娟的信任，害得唐氏损失惨重。
完了，全完了。
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沈念慈和谢泽华接下来还会对她做什么，是把视频、录音继续传播，还是让李建国，张卫华等人继续四处散播她的劣迹。
“沈念慈！我该死！！！！”
她扑通一声，跪在沈念慈面前。
一巴掌打在已经肿胀的脸上，“我对不起你！！！”
唐宝娟闭着眼，不敢看。
唐小蕊左右开弓，不停地打着自己的耳光。
啪啪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回荡。
“沈念慈！”唐小蕊嘴角都出血了，“我不是东西！你饶了我吧！！”
说完，她弯下身，直接朝着沈念慈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