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还真有种大病初愈,急着跑来请罪的样子。
她走到谢庆面前,扑通跪了下来。
谢泽华被她弹到一样,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
谁让她来的?!
他气冒烟了,却不能发作。
沈念慈眼泪汪汪地看着众人,“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董事长,都怪我,我不该听见泽华出车祸就跑去找他的,我只是太着急了,一时昏了头脑才总之是我无能,我没能力保住谢家的还孩子,不怪任何人!”
傍晚的时候,她听见老李说谢泽华去找梁欣了,她思索再三,觉得不能在家里当缩头乌龟。
谢泽华那个强势的样子,他不愿跟人圆融周旋,很容易火上浇油,把谢庆激怒。
万一谢庆较真了,派几个医学专家过来,把自己绑走一查,那没怀孕的事就全露馅了,结果就是自己和谢泽华都会失去谢庆的信任。
看谢庆对梁欣和晓海的态度,起码能看出他这人吃软不吃硬,最好顺着捧着,其实比谢泽华这种软硬不吃的人好打交道。
沈念慈独自生活这么多年,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拿主意,现在让她在家蹲着,等别人拿主意,那别提多熬人了。
老李撮合心切,半推半就地带她过来。
刚才她一下车,正好听见谢泽华在屋里训人。
这附近就这一栋别墅,院内又很安静,谢泽华的声音不高,但气很足,字正腔圆还有点文绉绉的,好像每个字都暗藏玄机。
沈念慈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正儿八经训人,于是按兵不动,多听了几句。
就听见:既然谢家不愿做她的靠山,那只能由我勉为其难,暂且当她的靠山。
她差点笑出声了,心想这是被染上戏瘾了吧,马上就要青出于蓝了吧。
此时,谢庆看着沈念慈委屈巴巴跪在地上,脸色也不好,整个人蔫嗒嗒的,也有点于心不忍了。
到底是上了年纪,没年轻的时候心那么硬了。
“起来起来吧,地上凉,没有人怪你。”他示意老李,将沈念慈扶到沙发上,“你现在是病人,怎么这么晚还出来乱跑呢?泽华,你不是说你管教你老婆吗?这就是你的管教?让一个刚流产的孕妇出来乱跑?”
“不是的董事长,不关泽华的事!”沈念慈赶紧解释,“我趁他不在跑出来的,我想这件事错的是我,是我应该来跟你们道歉!希望你们原谅我!”
谢庆和梁欣互相看了一眼,一时间也有点左右为难。
批评吧,没理由。
沈念慈的确是礼数周全,很难找到毛病。
她嫁进谢家至今,也不敢喊一声爸妈,始终都是以职位为尊称,不高攀,不逾矩,也从没听人汇报她在外面打着谢氏的旗号,做敛财或攀龙附凤的事,老老实实开着小会所,挣钱也都进了谢家账户。
不批评吧,谢泽华这阵势浩浩荡荡,又搞得他很没面子。
“算了算了,”谢庆想了想,事情没有下定论,暂且息事宁人。
他缓和口气,拍拍沈念慈的肩膀,道,“孩子的事你别难过,还年轻,可以再努力。泽华,我这边海风大,你带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