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华并不接话,懒洋洋地向后仰着头,阖着眼。
阿菲看梁欣翻脸不认人,吓得扯着嗓子喊,“谢太,谢太!不是说好了,我帮你监视沈念慈的吗?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
“是啊!是啊!”一旁的完颜强也喊道,“阿菲就是个传话的,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沈小姐流产也不关她的事啊!”
谢庆的神情略过一丝怒意。
梁欣一脸无辜,“什么呀?小朋友,说话要讲证据啊。”
她话音刚落,滋的一声,谢泽华拿起水果刀,狠狠插进苹果里,顿时,果汁四射,凶狠的力道把梁欣吓的一哆嗦。
他却面无表情,割了一块送进嘴里,锋利的刀刃掠过他的唇边,他却看戏般轻蔑笑道,“这还是对苦命鸳鸯。”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谢庆还没理清思路,他转向梁欣,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梁欣夸张地瞪大了眼睛,“阿庆!你怀疑我把念慈弄的流产?”她又看看谢泽华,以同样夸张的语气说,“小华!这么拙劣的栽赃,你看不出来!?”
她腰一拧,走到阿菲身前,和颜悦色地问,“女士,您说我指使了您,麻烦拿出证据,血口喷人,我可以告你诽谤哦。”
阿菲哭丧着脸,半天说不出话。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平时和梁欣汇报的时候,通讯和出行记录都要当着她的面删干净。
开始还以为是梁欣怕谢庆发现,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为了甩锅。
“记录都让你删了,”阿菲呜咽着,“我们当时说好了不留底的。”
梁欣抿了抿嘴,小心地看看谢庆,“阿庆,你又不是不知道,谢家亲戚关系乱得很,我一个戏子嘛,身份是低微了点,也没个好娘家撑腰。你们家有人对我有意见,我知道,但不能因为这两个凭空冒出来的陌生人,就把念慈流产的罪名扣在我头上吧。”
谢泽华听的一清二楚,她这话,就是暗示自己随便找几个人栽赃她,欺负她出身低微,无依无靠。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孩子可以再生,但没了的那个,也是一条生命,得找人抵命啊……”他淡落落地笑着,看了看阿菲。
阿菲听见这句,都快吓尿裤子了,情急之下,顿时破口大骂,“梁欣你个贱人!我为你办事!你却害我!你就是个骗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够了!”
谢庆颜面尽失,他拍桌而起。“谢泽华,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威胁你的长辈!”
“爸!妈!我回来啦!”
争吵间,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屋外传出。
谢晓海背着书包,还是一身球衣,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来。
“哎哟,”他一进门看见屋内的景象,“干什么,武林公审大会啊?”
看见谢泽华,他恭恭敬敬叫了声哥。
谢庆一见晓海这乐天喜庆的模样,心情立马就好了,他却故意严肃地板着脸,“你回屋学习,我跟你哥说点事。”
“你就在这。”谢泽华用刀尖指着谢晓海,“既然晓海也在,那我打开天窗说亮话。”
晓海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怕的不是那寒光的刀尖,而是他哥这强大的威慑力。随便一句话出口,就像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他根本不敢动。
夺的一声,谢泽华手腕一使劲,将水果刀稳稳当当地插在了桌子上。
“沈念慈现在是我的人,我的人我管教,你们想打她主意,最好先过我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