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沈念慈那天为了迷惑跟踪者故意去买的,买来之后觉得真的很可爱,就摆在床头看个乐呵。
随即,谢泽华也进来了。
他也一进来就看见了满床的婴儿玩具,眼神一瞬间变了好几下。
从冷到暖,从锋利到柔软。
然而,现在不是柔软的时候。
他正了正神色,示意齐皓离开。
“我去给沈小姐烧点热水。”齐皓捡起地上染血的道具衬衫,拿在手里,退出房间,将门带上。
阿菲跟在谢泽华身后,门一关,她紧张的浑身都发抖了。
“谢,谢总。”
她不敢抬头看谢泽华,只能低着头,强忍恐慌,“需要我帮忙做点什么吗。”
谢泽华靠在窗台,漫不经心地将窗帘拉上。
眨眼之间,房间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加上男人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此时的屋内像有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将人罩得不能呼吸。
黑暗中的谢泽华却如鱼得水。
“阿菲,前天上午7点,你在哪?”他轻松地坐到沙发上,问。
阿菲一时语塞。
前天上午,她在梁欣那里打小报告。
于是她拿出编好的谎话,“家里绷带没了,我去药店……”
“哪里的绷带没了,”谢泽华凌厉地打断了她,“你去了哪家药店?怎么去的?买了多少?小票在哪里?”
他点起一根烟,“给你30秒,回答我。”
这一连串的拷问,让本就紧张的阿菲更加慌了神。
她只能硬着头皮接着编,“厨房的绷带没了,我去的是山下的康乐大药房,买了两包,小票我扔掉了。”
“那绷带呢?”谢泽华嗓音微哑,“拿来我看看。”
“用,用完了,还有的被水打湿了。”阿菲绞着双手,艰难做答。
她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就遇上了沈念慈流产这样重大的变故。
黑暗的环境和这极具压迫感的声音,让她极度不安。
谢泽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您好,请问前天上午有人在你们药房买了两包绷带吗?没有,好的谢谢。”
他面无表情地挂上电话,站起身,走向瑟瑟发抖的阿菲。
手机的微光折射进他的瞳孔,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大半锋芒,却更变幻莫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谢泽华注视着慌乱的双眼,挑起眉毛,声音里带着笑意,“你重新说。”
阿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总!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她连连磕头,“你饶了我吧!”
啪的一记耳光。
谢泽华这一巴掌又准又狠,不偏不倚地落在阿菲的脸颊,把她整个人都打翻在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他冷声,“敢进我的房间,敢动我的东西,敢偷听我说话?”
阿菲半张脸肿的像馒头一样。她跪在地上,不敢站起来,也不敢求饶,只能发出呜呜的哭泣。
“告诉我。”谢泽华居高临下地睨着阿菲,“是谁致使的你,我饶你不死。”
说完,他将明明灭灭的烟头,对准阿菲的眼睛。
看见这杀气凛然的烟头,阿菲的心理防线顿时崩塌,“是梁欣!是谢太让我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