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沉,露出狠戾之色:“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峻则上前抱拳道:“皇上,咱们的御林军刚经历一番打斗,元气大伤,若再追下去只怕敌在暗我在明,于咱们不利,依微臣之见可否借十九王之精锐一用?卑职亲自带队去查,至于这儿便有劳十九王相守。”
不等梵昭回答,梵云川立刻表示赞同:“放心,京郊我熟,这儿附近有个咱们皇字号庄子,我先护驾去庄子,到了那儿再派人出来接应你。”
“好,就按你两说的办。”梵昭又看了萧峻一眼,“凡遇贼人,活捉带回审问。”
“是。”
……
宁岁巧被贼人所虏的消息很快传开,花月吟喃喃自语道:“还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年轻小丫头。”
闻言苏双儿眼底流露出讶异,想了想只是低下头不说话。
“怎么了?你刚才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就是……先前我以为你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没想到你也会同情别人的可怜遭遇。”
这话像是在夸人,可仔细一听又觉着有些奇怪,花月吟挑挑眉尾:“她一个不得恩宠的小丫头片子,我为什么不能同情她?”
这回苏双儿才明白了,在外人眼里看似嚣张跋扈,好争风吃醋的花月吟,其实她的善恶都是围绕着梵昭而变的,他所喜欢的、宠幸的她都讨厌,可若他不喜欢的,她便也能和善宽容相待。
如此想来,她与自己又有什么不同?都是可怜人罢了。
……
到了庄子,齐韵独站窗前看后山景象,只见枯黄树叶层层叠叠连绵起伏,如云若浪,孤寂又凄凉。
霖画带了一群婢女从廊下归来,轻敲房门独自进来汇报:“启禀娘娘,各宫主子都已问过了,除宁才人外无一人失踪,只有两位婢女受了点儿皮肉伤,可见贼人不是冲着各位主子娘娘来的。因大部分包袱已提前几日运到了围猎场,咱们这次所带东西不多,也并无丢失,可见贼人也不是冲着劫财而来。”
“不是杀人,不是劫财,那是为何?”
“难道是为了宁才人?”
“不可能,宁才人碧玉之年便进了宫,平日里从不与人交恶,就算是冲着谁也不可能冲着她来。”
“可唯有她是不见了的。”
“她的婢女如何说?”
“荷露说恰逢遇歹人前半柱香的功夫,宁才人手中的汤婆子不热了,她便下了马车站在路边等最末尾的杂役马车,想换个暖和点的汤婆子,哪知东西还未换好便听见队伍前头传来打斗声,她情急之下躲了一阵儿,待声音渐歇叫上侍卫带她朝前护主,那时已不见了宁才人的身影。”
“也就是说正乱斗时宁才人身边没有婢女伺候?”
“是,此番出行她只带了荷露一人。”
“那御林军里就没有人看到宁才人?”
“方才十九王那边已审问完了,当时正乱,人人忙着杀敌,再加之后来皇上骑马将贼人往空旷处引,许多御林军忙于前去支援皇上,没人注意到宁才人是何时不见了的。”
“一群混账东西,尤其是负责守卫宁才人的那几个御林军,怕是脑袋保不住了。”
这时,霖画屈膝道:“方才十九王悄悄将奴婢叫到一旁言语了几句,说现在刚经历一场风波,人心惶惶,御林军那边皇上决定暂不处罚任何人。”
闻言齐韵了然一笑:“我知道了,本来此事我也懒得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