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灏说他还得回组里处理一些事务，于是我独自一人离开了警局，回到办公室坐下。
当苏灏提起音乐的那一瞬间，我忽然间想明白了。
凶手并不需要像控制海神那样，去控制目标自杀。
受害者死前的行为举止非常正常，并不像海神那样有自主行为。
所以催眠的指令很简单，也不需要依靠药物等繁琐的步骤，促使受害者产生想要自杀的念头。
目前已知，凶手是随便选择目标下手的。
为了将自杀的念头在受害者不知情的情况下植入他们的潜意识中，凶手不能使用配有人声的流行音乐，因此只能采用催眠常用的纯音乐。
要是方向没有错的话，鉴证科应该可以在光碟中找出两道频率不同的音频。
一道是超高或超低频率的音频，无法被正常人的耳朵所接收，另一道音频……
则是为了掩盖这个音频存在的普通纯音乐。
我曾经看过一个访谈节目，其中提到过一种科技。
心理学家协会联合教育部，通过一家私营化科技公司开发出了一种新科技——
利用两道频率不同的音频录制到光碟内，在孩子入睡的时候播放，可以改造孩子的潜意识，提高学习能力和改善求学态度。
然而，这个科技研究项目所需经费庞大，效果不显著，客户量也不够……
支持者不多，赚回来的钱无法填补成本，于是这个项目理所当然的被终止了。
没有人看出这份研究成果的价值，因此也没有人愿意接手继续研发，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此次初步判定，凶手很可能利用了这项技术来行凶。
至于受害者是随机被选中的……
他们很可能只是因为接受能力比较好，所以才容易被催眠，因而无辜成了玉晗的“实验对象”。
只是……
我还有一点不确定。
这到底只是凶手的一场实验，还是凶手已经试验过，并且打算用这项技术展开一场大屠杀……
将资料整理好之后，我点击了保存。
见时候不早，也没别的事情做，我决定下班了。
把一些重要事项交代给洛清和思远之后，我走到洛清二号的小窝前，逗弄了一下这已经长大了的小猫咪。
秦然抱着猫咪的身影，一晃而过。
跟大家道别之后，我便回家去了。
休息一晚养足了精神，补充好体力之后，天才刚大亮，我便迫不及待地出门去。
不是到办公室，而是直接到警局。
我想知道，光碟里藏起来的第二组音频里，到底有些什么。
然而，结果却让人无法接受。
根据科技部给出的报告显示，光碟内只有一组音频，而那组音频经过无数次过滤之后，并没有发现里面隐藏着什么高频率或低频率的音频。
整个光碟基本上由内至外被检验了无数次，证实了那只是张普通的纯音乐光碟而已。
拿着报告，我走出鉴证科。
苏灏迎面而来，从我的手中接过报告，他看了结论一眼，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肩膀。
“别气馁，调查没有结果不代表方向错误。”苏灏说道。
“虽然我早就料到了，真凶早就在两次案发之后将光碟替换了。”
“替换了？！”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苏灏。
“没错，昨天我去了鉴证科好几趟，想看看调查结果，发现光碟非常新，完全没有花纹，一点都没有被播放好几个月的痕迹，所以我就猜想，光碟应该是被人替换过了。”
苏灏一脸严肃地说道：“而且地铁工作人员的调查，已经有结果了。”
“地铁工作人员的调查有结果了？”
我处于呆滞木讷的思绪突然清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是说，已经找出嫌犯了吗？”
“确实有好几名工作人员都有嫌疑，不过我还没有时间深入调查，因此只能凭自己的经验和收集到的讯息去推断。”
苏灏说道：“首要目标是地铁站主管，这一任主管三个月前才刚上任，凑巧的是，纯音乐音频才播放了两个多月。”
“之前在控制室的时候，我记得工作人员说过，是他们的主管让他们在早上的那段时间播放纯音乐的。”
我说道：“因此主管的嫌疑最高！”
地铁站主管余少彬此时正坐在口供室里。
除了余少彬之外，还有何彦瑾、苏灏和我。
余少彬强装镇定地看着我们，不过我清楚地知道，他此时内心的不安。
“我们已经替部分工作人员记录了口供，剩下的小部分工作人员，我们会等到他们值班结束后，将他们带回警局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