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满脑子都在想着祁立的事。
回想着刚刚发生在警局的事,尤其是在我以为盘问结束的时候,秦然突然抛出一道奇怪的问题。
“你在杀死那名心理咨询师的时候,她有说什么吗?”
秦然的问题让当时已经站起身的我再次坐了下来。
心想致命伤是脖子的话,不是被刺中咽喉吗?
还怎么有办法说话啊?
“她道歉了,呵呵……她很诚恳地道歉了,我看得出来……”
祁立说道:“她的眼神似乎是在跟我说对不起,希望我可以不杀她,那样她才能够帮助我,可是太迟了,我已经不需要她的帮忙了……呵呵,因为我已经自己找到方法了。”
事情就是这样结束的。
在问话结束以后,我又撞上了何彦瑾,一见到他,我就立即问了放在心上的那一件事。
“何彦瑾警探,那个……之前秦然因为误会而被逮捕的那案件,找到了真凶了吗?”
我开口问道。
“依然还在调查中,不过那不是我们组接的案件,所以我也没办法给你透露太多具体的消息,不过要是你在意的话,我可以替你留意一下进度。”
何彦瑾警探说道。
“好的,谢谢您。”我说道。
回到办公室之后,我将之前记录好的资料整理一番,让洛清过目。
原本这应该是思远的工作,不过他似乎很忙的样子。
正好洛清睡醒了没事做,“喵”的一声从我手上抢过原本要放到思远桌上的笔录。
文件给了洛清之后,我又继续坐在办公桌前,写一写关于祁立的一些资料补充。
那些都是我之前用读心术得知的信息。
祁立是一名孤儿,从小就被亲生父母所抛弃,幸亏被孤儿院收留了。
六岁那一年,他被一对不能生育却想要有个孩子的夫妇所领养,成了他们的养子。
然而,事情并没有从此就往好的方向发展。
生活了大约五六年以后,祁立的养父生活上遇到了困境。
丢了工作以后,祁立的父亲面对各种压力,最终变得自暴自弃,因此家暴也成了祁立的养父舒缓压力的手段之一。
祁立的养父在家暴之前总会有一些前兆,比如说用三只手指重复敲打着大腿接近膝盖的部分,每次祁立见到这举动之后都会变得很害怕。
身为每次家暴的受害者,祁立有一次见到前兆的时候逃走了。
而祁立的养母也顺其自然地成了那次家暴的受害者。
不过那也是祁立的养父最后一次实施家暴。
祁立在厨房里找来一把刀子,趁着养父对养母施暴的时候从背后刺了其养父一刀,成为他的致命伤。
这一刀让祁立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养父。
不过祁立的记录上并没有记载这一点,也没有记载祁立曾经被领养的事。
事实上是,祁立的养母替祁立扛下杀人犯的罪名。
祁立的养母在到警局自首之前,跟祁立说了不少话,其中有包括对祁立的亏欠,还有劝诫他别再伤害任何人,这对祁立造成了一种畸形的心理负担。
在养母被判入狱以后,祁立被送到另一间孤儿院去,从此独自一人生活。
根本没有人想到,那时候,某种心理疾病已经开始在祁立的身上萌芽了。
接下来发生在祁立身上的各种遭遇,促使了心理疾病的成长,他也因为其养母曾经劝诫自己不去伤害任何人,而开始压抑自己的情绪,给自己带来了压力。
压力找不到适当的方式纾解,导致祁立最终崩溃了。
而心理咨询师魏医生就成了崩溃后的祁立手上,一名无辜的受害者。
祁立之所以会杀死魏医生,完全不是他的选择,而是魏医生正好也有用手指指尖敲打膝盖的习惯,这举动唤起了他的童年阴影,导致祁立动了杀人的念头。
而祁立用来杀死魏医生的凶器,则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小刀子。
由于受到养父的虐打,祁立患上了轻微的被害妄想症,再加上其他心理疾病,祁立将这把小刀子带在身边,作为防身利器,从未想过用它来主动杀人。
纠正一点,祁立并非从未想过用它来杀人,而是那杀人的冲动被自己强行压抑下来。
这段时间祁立身边都没有人遇害,都归功于祁立的养母。
大致上写完之后,我将文件存档,然后再交给洛清处理。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物之后,我跟秦然请个假,打算明天放学好好陪一陪林浅。
秦然答应了之后,我见没什么事,就先行离开了。